心委员们,已经把所有社员全数逮捕了。
能变形成为所有处刑道具的万能掌上型终端机,歌德。一般的市国民,不会是被赋予这项道具的幸安委员的敌手。完全的徒劳无功。但是,为什么明知是徒劳无功,他们直到最后还是选择不幸呢?
我完全无法理解。所以继续咏唱幸福的歌。
<吊死、斩首、枪杀、下油锅、溺死、电死、烧死、活埋、毒杀、乱石砸死、肢解、凌迟,选一个喜欢的吧。被允许自由处刑的他们,看,今天真是非常非常的高兴。喜极而泣的,一边颤抖身体一边选择自己的死法。
<那么,选一个喜欢的吧♪>
<让我选择这样的处决方式,我真的非常幸福!>
不幸分子大喊。因能履行这样的义务,开心也是当然。受刑的那瞬间也是满满的幸福。因此他拥有监视义务的家人们,没有察觉到不幸分子,也是没办法的事。罪不及妻孥。
青村解面无表情的,在不幸分子眼前秀出歌德。让他看上面的选项。真实广播电视台的社员,眼睛布满血丝,看着眼前的触控荧幕。
而后,更强的使命感被唤醒。这个不幸分子,用自己的右手拉着左手,像违反自己意愿(明明就是徒劳无功!)的,贴上触控荧幕。颤抖着,手指在「溺死」的选项上,按了下去。哎呀,真棒!选了这个。这是这么多自由处刑当中最棒的一个选项了!
「恭喜。」青村解说。一边微笑着。
「你选择了属于你的幸福死法。那么,就请慢慢享受。」
青村解手中的歌德,发出眩目的光芒。迅速的变形。以眼睛跟不上的速度。
空中描绘出好绿好绿的波纹。从柔软得像要融化似的歌德荧幕当中伸出管子,唰唰地听得见水声。水沫飞溅。
不幸分子用颤抖的手抓着管子,像撒泼孩子似的摇着头,把管子塞进自己的口腔深处。
<幸福是义务♪幸福是义务♪>
歌声支配者他。沉浸在幸福当中。从隔得中伸出的另外一个人工管,想蛇一样在地板上扭动着往茶水间去。接上水龙头。打开送水开关。透明清洁的水流了出来。
透过水管,慢慢的、慢慢的,将不幸分子导向宁静的安心。
在自由处刑中,选择幸福「溺死」的广播电视台职员,颤抖着痉挛起来。一边喝下大量的水,喝不完的水就积在肺部边露出幸福的微笑。双赖隽刻出深深的皱纹,拉出美好的笑脸。
不幸分子倒在地上,开始临终前的痉挛。(当然,这也绝对是市国民幸福的一部分!)冷眼俯瞰这些的,是青村解与幸福安心委员实习的成员们。
他们身后,有没见过的脸。我微微侧头,思考。
他是谁?我从全市国民的资料中查询。
名字是黄波涟。好像在哪里看过,不可思议的感觉。在哪里?管理一切的女王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短短的一瞬间,有个小小的档案毁损。身为水畔公园市国本体的我,觉得赛伦的感情领域出现无法整合的状况。胸口深处变得好热。什么、为什么、这奇妙的感情倾斜是——
我当然有多重备份,完美而完全的我,可以自己修正自己的系统错误。
但最好的处理方式,还是让分身温蒂妮中的一个,来处理感情资料情报,并且加以储存。就交给她们吧。我将这个无法违抗的倾斜、热烫还带着一点疼痛的感情,传到终端的温蒂妮那边去。
这么做就舒服多了。暂时可以放心。
不用说,我当然也有幸福的义务。幸福是义务。
那么,自由处刑也已经几乎接近尾声。广播电视台的不幸分子们,现在全部装进了黑色塑胶袋里。经正规委员的手,运到青色的幸福安心委员会专用车中。
温蒂妮<No.01_27>看到这里,就像普通的学生一样,踩着轻快的脚步,走进咖啡店。总之她的监视任务,就到这里告终。
然而企图从后门逃走的主谋,真实广播电视公司的社长,依然拚命拍打上了锁的门。用丑恶的声音喊着「开门,让我出去」。
其实,这扇门上有个小小的机关。我偷偷地打开开关。漆黑的门,就像巨大的思考电话,显现出图示列。
「让我出去,拜托,让我从这里出去!说来我的不幸,都是你们的错啊!太奇怪了,不是我的错,那个,这么、这么残酷的世界不该是理想社会啊!!」
或许是偶然,他疯狂敲着门板的手按到了图示。图示的模样是「斩首」。
选到这个,真的很幸福。我开了门锁。他拚命推着的门一下子被打开,不幸分子社长往前倒了下去。哪,祝你永远幸福!
<如果不幸福的话——>
Die死Die死Die死Die死Die死,门上的投影幕跑过这样的文字列。
<死吧>
我再按下一个开关。
沉重的金展铁卷门落了下来。喀啦喀啦、喀嚓。
看,如同他所选的自由处刑方式!艳红的鲜血,染上被分隔的内外两边走道。
门板荧幕显现出来的图示列消失,画面切换。绑着绿色双马尾的水妖精们一边唱着歌,
一边幸福的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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