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也是他们所希望的。
因此,他们反覆的呼喊幸福。整齐排好的无数笑脸上,疯狂洋溢着完美义务的意志。真棒。
<那么,选择喜欢的方式吧。>
<能让我像这样选择处刑方式,我真的好幸福!>不幸分子高叫着。而后僵着脸,只有动半边嘴唇,打从心底微笑起来。
在他的眼前,有一个大约一公尺高的处刑终端机,墓碑似的放在那里。
这个处刑终端机,除了大小不同,形状跟思考电话一样。表面是平面液晶荧幕。上面显示着数个选项,就如我所唱的歌。不幸分子哑声呜咽着,指向自己幸福的死法。
颤抖的食指,终于按上「吊死」的选项。
一瞬间,全黑的处刑终端机裂开,像整人箱那样打开上盖,伸出机械吊臂,金属环轻轻地挂到不幸分子脖子上。梆!的一声,不幸分子往上弹,然后慢慢落下。这全部都是一瞬间的事。
我将统计数据做了修正。市国民的总幸福度稍稍上升。
库雷伯恩夸张地张开双臂,一脸满足的环顾四周荧幕,点点头。
「太棒了!看见打从心底痛改前非,从不幸中被拯救出来,为了市国民们而被处刑的他,大家今后必定也能过着幸福而安心的生活吧!」
「真的,就如你所说的呢。」
我也露出微笑。这是多么完美的世界啊。
美丽而和谐的,水畔公园市国!
【赛伦<No.01>】4年前
不忙也不闲。我打了个呵欠。
尽量不显得过于粗鲁的优雅呵欠。但是果然有点累。
我单手靠着柔软的悬吊长椅椅背,眨眨眼睛。电波塔的最高一层一如往昔。照映全部的影像,监视一切,顶端显示着幸福总量。
数字维持在的99.9%。只有小数点第二位以后的数字有些微调。
适当处理守护市国民幸福与安心的工作固然重要,但多少有点无聊。
现在,在我的宝座周围,球体360度范围里,无数的荧幕忙碌的闪烁着。
画面上显示的,是一如往常和平的日常模样。幸安委员会的青色清洁车,在市国各处巡回。上班族通车上班,学生往学校去,极少数的不幸分子遭到逮捕。而后,是一如往昔的自由处刑。
现在不是想睡的时候。差不多到了唱歌的时间。
歌咏幸福与安心是重要的工作,而我也非常喜欢唱歌。为了不踩到长裙裙摆,我用单手稍微拉了一下裙子,像跳舞似的轻盈。踩着台阶,朝目的地走去。
那个地方,是中央电波塔的超高速电梯。
坐上球形电梯后,会一边下降一边直立旋转。天花板跟地板交错互换,砰、砰地显示楼:层往下移动,让人眼花撩乱。绿色小灯闪烁。因为比自由落体还快,不让它上下翻转的话就派不上用场。
我也喜欢这种感觉,超高速降落。双马尾飘到天空。我视线所朝向的地方,也就是往下。可以非常快速地到达舞台间,在位于电波塔正中央的舞台区,演出BOT们也等不及身为女王的我到达,就开启了美丽的照明灯光。
看,马上就到电波塔的中央区域了。一边减速,再次翻转回旋。打开门,连电梯里都流进水气烟雾似的淡淡轻烟。
市国民的欢呼声,透过荧幕传了过来。
我的模样,投影到水畔公园中了吧。
拎着婆娑摇荡的裙子与褶边,双马尾散发着半透明的光辉,我轻快地踏入舞台区。
无意识而自然的展开笑颜。大家都在期待我那可以让人幸福而安心的完美歌曲,因此我这么做。为了大家而歌唱。从所有的电视、有线电视台、湖面上投影的水幕,都能听见这首直达潜意识的真实与幸福之歌——
<幸福是义务♪幸福是义务♪>就在这瞬间,我停下了歌声。
不安定。危险。有什么在影响着我。我为了将歌曲编进市国民们潜意识里,也会接收从那边传过来的讯息。
谁?是谁?传了什么过来?
我一边唱歌,一边陷入混乱。
成为原因的其中一个荧幕上,出现了某个人的身影。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似乎有,也似乎没有。身为完美而完全的水畔女王赛伦的我,竟然残存着这么暧昧不明的领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孩子,看起来是相当普通的男孩。虽然表情一脸老成,大概也就10岁。
看起来很软、猫毛似的头发。锐利的眼睛眯起。
他跟教室里的普通学生不一样。看起来,像是正从窗边的位置,眺望着窗外的景色。我是透过湖面水幕盯着他的,距离相当远,所以他应该看不见我才是。
但是,为何。为什么。传送了什么、为什么有这个可能?真让人不敢相信!
感觉到脸颊发烫。为无法移开目光?
有人靠近那个孩子身边。是个感觉非常相像的女孩子。难道是姊弟?
我侧耳倾听,对话的声音传进耳中。因为女孩子拿着思考电话,可以从触控式荧幕听见他们的声音。 <涟,你在看什么啊?>女孩子问。
<福凯的《婀婷》,是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