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
「因为,既然会冒充成另一个人,目的一定是侵占他的身分或财产吧?为了据为己有,就必须让本尊消失才行。后来发现了狩野老师的尸体,不就表示是那个大叔杀了狩野老师,再将他弃尸在森林里吗?」
……说得也是呢。
虽然我也尽可能不去思考这方面的事情。
傻乎乎地留在那间工作室里的我们,也许当时的处境相当危险。只是因为刚好所有人都聚集在同一个地方,才没有遭到不测。但要是稍有不察露出破绽,我们是否早就已经遭到违手了呢?
我还曾为了询问三餐如何解决,独自一人前往主屋,但其实当时也非常危险吧——
光是想像,我的背脊就窜过恶寒。
然而,犀摇了摇头说:「听说狩野老师的死因是脑溢血。」
其余三人瞠目结舌地看向犀。
「千华子听警察说的。」犀说,喝了一口宝特瓶里的矿泉水。「听说老师原本就是非常严重的糖尿病及高血压患者。其他还有好几种并发症,好像连眼睛也几乎快看不见了。这回会招募助手,真正的理由或许是病情恶化了吧?」
「那么,出现在工作室里的那个大叔和狩野老师的死一点关系也没有吗?」
「我想这就不太可能了。毕竟如果不知道狩野老师已经不在人世,应该不会想到要假冒他这种主意吧?」
「这样的话,他会被追究什么罪责?」
「如果没有对濒死的病人施以适当的处置,那就是保护责任者之遗弃罪;如果明知有尸体却置之不理,则是违反了遗弃尸体罪——大概会是这样吧。总而言之,那两个人也不算是完全无辜,所以警方才会追查他们的下落。」
「喔……」
犀歪过头说:「喂,从刚才起我就觉得很奇怪,你们为什么这么消沉啊?」
「咦?还问我们为什么……」
「如果是后悔早知道那么做就好了,那还说得过去;但如果是想像可怕的可能性而精神不济,那就只是浪费时间了。」
「确实是这样没错啦。」最上说:「可是,我果然……还是静不下心啊,总觉得心神不宁。」
「对啊。」我也额首同意:「虽说是被骗了,但我们毕竟擅自碰了已故狩野老师的作品,还翻制成了石膏模型。」
犀扬起苦笑。「石膏翻模又没什么关系。在黏土的状态下,作品无法长期保存,老师说不定还会感谢我们呢。」
「不是那个意思啦……」
「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但已经没有任何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了喔。」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
「好了好了,到此为止,事情已经落幕了。」犀从长椅上起身。
他一面挥着宝特瓶代替挥手,一面走向楼梯。
「我们别再讨论这件事情了,查案的外行人就算在这里说长道短也无济于事,之后就交给能干的日本警察吧。我们就当作是被蛇咬了一口,忘记这件事,尽情享受剩下的暑假吧。我去社团露完脸后,今天就先回去了。」
……犀大人的神经果然异于常人。
犀消失在楼下后,最上也慢吞吞地起身。
「那么,我也还有打工……」
「你在哪里打工?」
「就是学校后面的那间便利商店。」
「啊,就是色情书刊的进货种类特别丰富的那间……」
「咦?下订单的人可不是我喔,是店里的正职人员——」
「我知道啦。」
「哈哈哈。那我先走了。」
就这样,聊天区里只剩下我和由良。
寂静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
至今始终一声不吭的蝉突然开始鸣叫。
催赶般的沙哑音色在没有人烟的走廊上回响,听起来就像大合唱。
由良一口气喝光纸杯里剩余的饮料。
也就是一口气喝光了碳酸饮料。
他忍着打嗝说:「不晓得他在那里做什么。」
「啊?」
「那个大叔留在那间工作室里,不晓得在做什么。」
「做什么……就是假扮成狩野老师吧?」
「但他根本没有精心假扮吧?而且还二话不说就消失无踪,似乎没有必要不惜冒着被我们认出来的风险,也要留在工作室里吧。」
「……经你这么一说,的确是。」
这时,我忽然回想起来。
当我为了询问三餐如何解决,前往主屋时,那两个人的对话内容听来好像在寻找某样东西。我只隔着门扉听到他们交头接耳,所以不是很肯定,但是——
总之,我将这件事情告诉由良。
由良一脸若有所思地歪过头。「他们在找什么东西呢?」
「这我就不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