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自然有打过照面。但不算特别亲近。」
「这样啊。」
「不过,我可以明白想将两件让人摸不着头绪的事情,编成煞有其事的故事这种心情。毕竟时间也凑巧重叠——而且,你看,山里的工作室感觉就很可疑啊。好像会成为杀人案件的现场,也不晓得里头都在做些什么。」
「是啊。」我点点头后,还是后悔自己太轻信谣言了。就算一无所知,也不应该盲从。
我在心底向狩野老师和白谷道歉。
「我可以说句话吗?」
最上忽然征求发言的许可。
开始工作后已过了数小时,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针指着下午两点。
我用主持人的口吻催促他:「请说。」
「三餐该怎么解决?」
才刚说完,最上的肚子就咕噜作响。真是教人同情的音色。
「其实我也从刚才就在想这件事情。」
正好手头的工作也告一段落,我说:「我休息一下;顺便去问问老师,」然后走出工作室。
由于狩野夫人叮嘱过了,所以我没有从后门走,而是绕到大门玄关。一可能是为了让主屋的空气流通吧,玄关大门打开了一半。
我仅将头部塞进门缝里,正准备喊「不好意思」时,里头的门扉后方传来了人移动的气息和断断续续的对话声。
「……不在工作室的话……吧。」
「真的……也找了吗?好不容易……」
「电脑……吧。要寄的话……」
「如果被……发现的话……」
是狩野老师和他太太。
他们在找什么东西吗?
只要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也会帮忙找啊。
就在我准备重新打招呼时,里头的门扉打开,夫妇两人走了出来。
「啊,老师——」
「你在做什么!」
那音量大得我不禁缩起身子。
我大吃一惊。狩野老师抖动着脸颊和腹部的肉,踩着重重且偌大的脚步声朝我走来。由于他的面目非常狰狞,我甚至还心想他该不会要冲上来揍我。
狩野老师像要挡住去路般地停在我眼前,颤抖着嘴唇说:「你鬼鬼祟祟地在做什么!」
我完全没料到老师会是这种反应,彻底慌了手脚及一时间无法顺利想到可以缓和现场气氛的说词,仅是再老实不过地说出来意。
「那个,我想问两位一点事情。」
夫人也歇斯底里地尖声说:「按门铃不就好了吗!」
「那是……因为我看大门开着。」
「天晓得!」「真是大意不得!」
面对夫妇两人接二连三吐出的谩骂,我也不由得大为光火。
过么说也太过分了吧!把人说得像是小偷一样——
我很想反驳,也有自信说得赢他们。但是,我硬是咽回肚里忍住了。
现在才第一天,我不想起争执。
我低头致歉:「我并没有恶意,真是非常抱歉。」
大概是见我老实道歉,脑袋冷静了下来吧,老师用力假咳一声。看起来像是平常都习惯轻声细语的人突然大吼后,喉咙感到沙哑,也像是对自己失去理智一事感到难为情。
「那么,你有什么事?」
「那个……我们想请问三餐该怎么解决?」
夫人一边抱怨似地低声念念有词,一边走回屋内,很快又走了回来,塞给了我一张万圆纸钞,和山下城镇的中华料理店点餐单。
……嗯,光是肯出餐费就不错了吧。
我道谢后离开主屋。
走回工作室的半路上,我从腹部深处叹了一口大气。
尽管我拼命说服自己冷静一点,但还是感到无措且意志消沉。
刚才那是怎么一回事啊?真是无法理解。
我做了什么非得被那样狠狠恶骂的事情吗?
可恶!
坦白说,我很不擅长面对那个年纪的男性,也就是布施正道那个世代。虽然接触时,我表面上看起来可能没什么变化,但在心里我一直绷紧神经,不让自己感情用事,所以精神上非常疲累。就连待我极好的柏尾先生,我现在也还无法对他敞开心胸,原因肯定也是出在这里。
我真的是直到最近才自觉到这一点。从前我总是爱面子,心想:「我才不可能在意那种事情。」下意识地加以否定——但是自从六月在近海的那座村子里,面对了与布施正道有关的种种以后,我也不得不正视自己心中怀抱着的、那不够成熟又难看的自卑感。
这是布施正道遗留下的、我完全束手无策的纪念品。明明他就算不留给我纪念品,我也忘不了他啊。
再次叹气后,胃部传来一阵痛楚……啊~平常的那个又来了。看来真的得去看医生才行啊。我们分别在下午两点和晚上八点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