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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没错。」
这时我总算重新穿好一直踩在脚跟部位的帆布鞋,走上回旅馆的道路。在睽违数日的阳光照射下,目光所及之处都像再次睡醒一般绽放着光辉。道路上随处形成的水洼仿佛是一面又一面的镜子。路边的青草带着朝露,显得闪闪动人。空气有如经过洗涤般干净清爽。
然后,我赫然顿悟。
——这是无可奈何的。
关于布施正道,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不论是他的存在还是生活方式,都已无法有任何改变。所以就果决地放弃,接纳所有的一切吧。
我不是自暴自弃。只是察觉到了,我只能这么做而已。也只是领悟到了,这世界上存在着许多只有默默咽下,才能划下句点的事情。想否定也只是徒劳。竟然为了靠自己的力量绝对无法解决的事情,一直举棋不定地烦恼,真受不了我自己呢。真想活得轻松一点。所以,我就接受吧。纵然其他人不接受,唯独我必须接受才行。
这不单是为了布施正道,也是为了我自己。
我试着轻轻握住右手。昨晚揍了由良的那一带还隐隐作痛。
由良生气了吗?所以才会什么也不说就离开?我很想向他道歉,也想对他说:「多亏了你,我才能豁然开朗。」
没办法。
将来还有机会再见面吧。毕竟就读同一所学校。
「嗯。」
我重振精神,打开旅馆的玄关大门。
而且,我也差不多该收拾行李准备回去了。
眼下最大的难题——就是要如何向妮妮道别。
结果,我在这个村子住了两晚。
既觉得漫长,也觉得只有一瞬间。
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是我人生史上最密集紧凑的四十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