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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她脸上能有更多笑容。为了她的笑容,说不定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时,忽然有个人像是幽灵般,从织惠的身后现出踪影。
即便对方背对着我,无法看清长相,但那个发型加上那条围裙——
他倏地抬手拉起窗帘,遮起织惠的身影。
下一秒,我拔腿狂奔……
我穿过鞋柜玄关,一路上险些撞上好几名学生。我三步并两步地爬上楼梯,跌跌撞撞地冲进四楼的走廊,奔向疑似是织惠刚才露脸的那间教室——
地球科学教室。
我「砰!」地打开教室大门,闯进里头。
教室十分宽敞,前半部摆放着谱架、椅子和乐器,并未看到其他管乐社员的人影。可能都跑去其他地方了吧。
站在窗边的织惠惊讶地看向我。「榎户,怎么啦?跑得这么急。」
她没事。
安心下来后,我顿时虚脱乏力。
由良就坐在织惠身旁的一张椅子上——果然穿着围裙。既然穿着围裙,就表示他刚刚是待在美术教室里吧。地球科学教室与美术教室位在同个楼层,也许他是听到了管乐社练习的声音,才会过来这里。由良依然坐着,低头看向将手支在膝盖上,上气不接下气的我。
「真没想到你会脸色大变地马上冲上来呢。」他仅勾起嘴角露出微笑。「难不成你以为我会把她推下去?」
织惠怔怔地看向由良。「你在说什么啊?」
一眨眼的工夫由良又戴上优质好青年的面具。「没什么啦,榎户他以为织惠被我抢走了,在大吃飞醋呢。」
「……咦?」
「织惠!」
我突然扯开喉咙大喊,织惠吓得肩膀一震。
「……帮个我忙。能麻烦你去我的班上……那个,从我桌上拿古文辞典过来吗?那是之前我跟由良借的,我想现在还给他,所以……」
倘若是平时,织惠至少会俏皮地说句:「那种东西你自己去拿啦。」但在这个当下,她也感受到了非比寻常的氛围吧。织惠听话地颔首,走出地球科学教室。
啪哒啪哒啪哒,脚步声逐渐远去。
我的桌上确实放有古文辞典,但向由良借的这句话,则是天大的谎言。
「呵呵。」由良眯起眼睛。「这么不想被小织惠听到吗?」
由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奔上四楼,我还有些气喘吁吁。但我面向由良站好,尽管有些断断续续,还是勉强质问:「你……到底有什么企图,到底想做什么……」
「嗯?」
「在别人的身旁徘徊打转,又做些试探性的举动,或是煽动别人……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你想得到什么东西……你这个人真的是莫名其妙……」
「我想要的,」由良脸上的笑容尽褪。「就是吉野彼方死亡的真相。」
「……咦?」
「我不会让真相就此埋没。」
「搞什么,到了现在这时候……你还在说什么啊。饶了我吧。吉野她是自——」「不对。」
由良用前所未有的坚定低沉嗓音,打断我说的话。
「不对。」
然后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斩钉截铁地——
仿佛自己也在确认般地开口。
「那家伙,绝对,不会自杀。」
他的声音,他的话语,在在让听者不寒而栗。
我边压下内心的动摇,边努力反问他:「你为什么能说得那么肯定?」
「因为她画到一半。」
「……画到一半,是指那幅画吗?」
我想起来了。
那幅放在美术社里,大群蓝色蝴蝶纷飞乱舞的鲜艳水彩画——
可是……
「这算什么理由啊。」
「连吉野彼方是美术社社员也不晓得的你懂什么。」
「那你就懂吗?」
「我每天都在她身边看着。」
砰!教室大门霍然敞开。我吓一大跳地回过头。这回冲进来的是怒气冲天、表情狰狞的阿旭。
在他身后,则是一脸不知所措的织惠。
阿旭重重地踏着步伐朝这边走来。
「阿旭!等一下!」
不顾织惠的制止,阿旭先将我推开,然后站在坐于椅子上的由良面前。他的脸庞因盛怒而显得铁青。
由良和昨天一样,面不改色地抬头看向阿旭。平静到近乎冷酷。
困惑不已的织惠拉住我的衣袖。「我碰巧在走廊上遇到阿旭,跟他说榎户和由良在地球科学教室里,然后他就突然大发雷霆。」
「……喂,阿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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