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就会放弃吗?还是会抵抗呢?
走上二楼后,在距离不长的走廊上,左右两边仅各有一间房间。至于哪边是吉野的房间,完全用不着烦恼。因为左边的门扉上挂着刻有「Kanata」(彼方)字样的木牌。于是,由良伸手探向左边门扉上的门把。
「由良……!」
声音在颤抖。背部因紧张和兴奋而痉挛,膝盖像是刚全力奔跑过般抖个不停。
由良顿住,从昏暗的走廊内部,看向站在楼梯口的我。
「这样做果然还是很不好。你就死心吧,我们快点回去。」
「事到如今你还在说什么。」
「你觉得做这种事情好吗?」
「我觉得不好喔。」
「现在的话回头还来得及。喂,我们快走吧。」
由良微侧过脑袋,不晓得在思索什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说你啊。」
「怎、怎样?」
「原来如此,是那种角色啊。」
「……角色?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他轻笑着耸了耸肩。「是我在自言自语。」
他不疾不徐地打开房门,我却完全没时间阻止。下一秒,温暖的热风扑向我的身体道这只是空气的流动,却还是不由自主回想起那个瞬间的情景。
——蔚蓝的青空,反射着耀眼白光的校园。在敞开的窗户外头,有人由上往下掉落,头下脚上。当时吹起的,是一股奇妙的暖风。明明在那之前没有半点风,却只在那一瞬间出现。仿佛那阵风是由坠落的她所刮起的。
眼神交会。
往下坠落的她,正看着我——
总觉得胸口好沉。非常沉重。头晕目眩,呼吸困难。直到现在我才发现,这幢屋子多半是因为在大热天下一直紧紧关起的关系,屋内的空气完全没有流通。
「真是个平凡无奇的房间。」
由良毫不忌惮地踏进房间里,环视了一圈。
然后回头瞟向我。
「想进来的话就进来,想回去的话就回去。两者都办不到的话,就待在那里看着吧。」
我无法应声,只能呆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他。
我不想走进这个房间……不,不对。是没办法进去。
理智上很清楚「要进去简直是轻而易举」。
但是内心在抗拒,在呐喊着:「不要进去!」
这种情绪该怎么形容?……是厌恶感?还是罪恶感?
由良说得没错,眼前是间毫无特别之处,十分普通的房间。一字排开的参考书和问题集显得气势惊人,很有考生的感觉,但从小东西和窗帘花色这种细微的地方,还是可以看出有女孩子的气息。书桌基本上整理得还算整齐,床舖上却还丢着脱下未折的睡衣——没错,这间房间的主人过世至今已过了一个月,内部却完全没有整理过的迹象二这点可说是相当不自然。这就表示遗属完全没碰过这里的东西。也可能是没有办法整理吧,毕竟这个死讯太突然了。
因此,在这个像是一切从未发生过般的房间里,还残留着房间主人仿佛直至刚才都还待在这
里的生动感。仿佛随时可以重新回到平常的生活一般。仿佛房间的主人随时会出现一般。
……尽管不冷,身体却泛起了鸡皮疙瘩。
好想吐……
我行我素的由良发出沉吟,望着塞满书籍的书柜。「说不定这当中的某本书里夹着超重要的便条纸呢,不过我实在提不起劲一本一本找。」
接着他看向书桌,由上依序打开抽屉,很快地确认过一遍。
他也看了一眼桌面,但似乎没有特别引人注目的物品。
由良在房间里漫无目标地兜着圈子。
怦咚、怦咚,我的心跳声在耳中剧烈回响,像是打着大鼓般扑通狂跳。
「好热……」
待在封闭的狭小空间里,就像在洗三温暖一样。与走在户外时不同,现在的由良满身大汗淋漓。只见他动作粗鲁地用手背或是手臂,揩去偶尔滴落至下颚的汗水。看来他并不是不容易流汗的体质。
冷不防地,由良压低声音「呵呵呵」地简短笑了。「如果能像电视悬疑剧里常演的那样,有日记或是信件之类的东西就好了。不过现在这种时代,没有人会勤奋地写日记吧。而且吉野彼方也没有手机。」
「喔……」
「不过相对地,就会有电脑这样东西。」
「咦?」
仔细一瞧,桌面上确实放有着疑似笔电的物品。由良掀开上头覆盖的布,打开笔电,在我还
茫然失措之际,他就按下了电源键。
「不晓得她有没有在写部落格呢,有罥愚(注5:日本热门的社群网站。)的话也成。」
「由良!擅自打开别人的电脑更是不好吧,那就像是个人情报汇集地……」
「事到如今你在说什么啊,我们就是来搜集个人情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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