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就在这时,有人伸出了援手。
刚才比赛时,桑原的哥哥一直坐在礼堂外,也许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在意他。我相信他们得知我们是为桑原哥哥而唱,立刻了解了我们的用意,察觉到我们想要唱歌给无法进入礼堂的他听。
不远处也有歌声加入。
是其他学校合唱团的男生。
不同的方向,也有两个原本打算回家的女生把东西丢在地上,加入了我们的合唱。
一群正在和家人拍纪念照的学生也走了过来,一起引吭高歌。
桑原的哥哥在歌声的中心竖起耳朵,纯洁的表情让人觉得他整个身心都沉浸在歌声中。
合唱的规模越来越大,我不唱也完全没有影响。在场的所有素昧平生的合唱团团员都即兴加入了我们,当越来越多人加入时,歌声完全融为一体,散发出优美和震撼力,充满对音乐的感谢和喜悦。
我将会带着这份伤痛活下去吗?听着大家的合唱,我忍不住思考这个问题,为了活在苦涩中带着甘甜的当下,我必须长大。
这时,我被放在脚下的糖果罐绊到了。眶当、眶当。糖果罐从阶梯上滚落,盖子不小心打开了,几颗色彩鲜艳的糖果掉了出来。柠檬的黄色、葡萄的紫色和薄荷的白色。明亮的阳光中,在阶梯上弹跳的糖果格外美丽,糖果罐的声音不会影响合唱吗?
桑原的哥哥站了起来。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掉在阶梯上的糖果。
「……荠荠……」
他低吟道。他说话时,嘴巴微微张开,听不太清楚他说话的声音,但我还是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桑原悟闭上嘴巴,露出惊讶的表情。我脸上应该也有相同的表情。桑原哥哥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名字?刚才自我介绍时,我记得只说了姓氏而已。
他面不改色,看着那些糖果嘀嘀咕咕。
「……不要哭……没关系……回家……」
合唱仍然在继续。
他在音乐的中心缓缓走下阶梯。
他走过我们的身旁,伸手拿起阶梯上的一颗糖果,放进了嘴巴。
「哥哥,很脏啊。」
桑原悟站在他身旁,一脸担心地说。
在我小时候,有一次在母亲看病时,我溜出了医院,去教堂听唱诗班唱歌。我回想起之后的事。
合唱结束时,我嘴里的糖果也吃完了。
我摇了摇佐久间糖果的铁罐。
但是,倒出来的糖果掉在地上了。
即使我再怎么摇,也摇不出糖果了。那是最后一颗。
我正准备捡起来吃,但旁边伸过来一只手,一个少年把糖果放进了嘴里。
我忍不住哭了。我很难过,因为最后一颗糖果被吃掉了。
听到哭声,少年的母亲跑了过来,向我和母亲道歉。
母亲安慰着哭泣不已的我。
但是,我拼命哭,根本没听到母亲说的话。
我不记得母亲当时说了什么。
「……回家吧……不要哭……」
桑原悟的哥哥不断重复这句话。
我们生活在同一座岛上,也许曾经擦身而过。于是,我恍然大悟,他就是当年在教堂时,把我的糖果捡走吃掉的那名少年。
在教堂时,母亲紧紧抱着我。
我拿着空铁罐哭个不停,母亲安慰着我。
从桑原哥哥口中说出的话,变成了母亲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荠荠,不要哭,没关系。来,我们回家吧……」
*
敬启:当春风捎来新绿气息之际,料想身心均健。
曾经冷得刺骨的风,也已渐渐和煦。
不久之前的花苞,已经绽放出美丽的花朵,在朝霭中鲜艳欲滴。
那天在码头道别至今,又过了一段时间,
一直想要写信向你道谢,今天终于提起了笔。
听到你顺利分娩,真是太高兴了。
得知你在生下孩子的那一刻,曾经暂时陷入危险状态,吓得我脸都发白了。
也许是因为你从手机中听到了那些学生的歌声,让你的心脏撑过了危险。
不瞒你说,我一直在犹豫。
我一直在寻找返乡的理由。
当你找我当代课老师时,我觉得是天赐良机,
而且,我真的很担心你的身体能不能撑过分娩。
即使过了当初约定的一年时间,我仍然可以继续留在岛上,
我也曾经多次想过这件事,
不去东京似乎也没关系,
为什么坚持要去东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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