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近的医学技术太发达了吗,还是负责我的医生技术过人呢,我在一周之后就从医院出院了。
因为似乎肋骨还有断裂伤的缘故,深呼吸的话胸口还会觉得有点痛,手指骨折的右手臂还以石膏牢牢固定着,但除了这些以外,能走路,正常吃饭也没问题,之后的治疗只要偶尔去医院就可以——就是这么一回事。
在我住院期间,确实碰上了不少麻烦事。
首先是和砍人魔事件相关的事。虽然大部分的事后处理都由箕轮先生解决了,但似乎还是好歹得对我进行一次询问才行,警察们来病房造访了好几次,害我不得不一遍一遍的说明事情的经过。
然后是应付家人。
当听到被砍人魔袭击的事情时,全家脸色都青了。只是,当知道情况和缘由以后,父亲说着『你也成为一个男子汉了啊!』,不知为什么夸奖了我。反之母亲则是说着『不要这么乱来!』,直到最后都还在发怒。这般反应的差异,果然是男家长和女家长之间的差异吗?
然而,比双亲更加麻烦的,却是小咏。
我被送到医院治疗,恢复意识以后,第一次来到病房的小咏,迈着鲁莽的大步向我走近,二话不说就把我揍了一顿。
那可不是挥掌拍人那点程度。而是把拳头紧握到如岩石一般的石头之拳击。
我只在这里说,那时候可是感受到比被砍人魔袭击时候更加严峻的生命危险了啊……。
但是我想……小咏做出这种行动,也是出于对我的担心吧。之所以揍我,也只是把难以开口的台词直接往我身上招呼而已,毕竟她也嚎啕大哭了……大概、恐怕……一定……如果是这样就好了,程度就姑且不说了吧。
经过这么一番住院期再度回到学校,我感觉到自己周围漂荡的空气似乎改变了。虽然刚回来搞不是很明白,但集中注意倾听周围的声音,就会注意到,看样子我打倒了砍人魔的事情,被煞有介事的传出去了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这种传言是怎么产生的,但毕竟是这么个小镇,只要哪里的某人不小心泄漏一点消息,一瞬间就会传遍四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也没打算质问『究竟是谁传出去的』。
只是……传闻啊,稍微往不好的方向流传还真是毫无办法啊……我真心的烦恼着。因为可变未来幻视,我从过去就一直有着不好的传闻。如今再加上『击退砍人魔』,应该会变成『那家伙,发起怒来好像真的很可怕啊?』吧,变成捏他中经常说的“易怒的现代年轻人”的代表例子一般。
真希望能饶过我啊。
因此,我在学校依然是一个人。回家时也是,没有什么能一起去哪里玩的朋友。
简单来说,我身边的环境,回到了和枣相遇之前的状态。
总而言之。
自从作为令我的评价往微妙方向偏移原因的砍人魔事件发生以来——换个说法就是从我和枣分别以来——到明天就差不多一个月了。
『我出门—了』
从宣告进入梅雨季节开始就下个不停的雨,今天终于稍微停了。久违了的晴天,蔚蓝的天空在眼前伸展开来。
右手的石膏在前天总算是拆掉了。似乎比预定的还要早,看来我似乎有着让医生都大吃一惊的恢复力的样子。
总觉得今天,会是幸运的一天呢~……就在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踩着自行车的时候。
『哥哥、载我到半路~』
在我病好了以后,小咏似乎打算让我进行更严酷的劳动的样子,以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站到了我自行车后轮上。
『也已经有一个月,没坐上自行车了啊……』
刚才的话中潜藏着『体力下降了所以没办法载你』这般一兔,希望她能理解就好了。
『是啊,久违的拜托你啦』
看样子我那包着一层纸的拒绝反应,并没有传达给小咏的样子。连迄今为止一直一起生活的小咏都不能传达到的话,其他人甚至连听都不会听吧。
既然如此,这时候就试试把话直说吧。
『好了给我下去』
『不要』
虽然我快速进行自我学习并进行了时间,但果然还是没用。
要说这有任何意义的话,那就这说明,我的意见无论是包着一层纸,还是把话直说,都不可能传达到……恩,放弃吧。再深入思考的话,我体内某种重要的东西就要坏掉了的样子。
『哥哥快点啦。要迟到了哦』
久违的骑车上学,果然还是变成了后面载着小咏而出发了。
『呼……呼—……呼—……』
『你看,哥哥。体力是不是下降了?再加把劲嘛』
从手抓着我肩膀,站在车子后轮上的小咏那,传来了与声援差之千里的斥责之声。
用含蓄点的说法来说,在有坡度的坡道上载着算上带着的东西差不多有四十公斤左右的负重(小咏)踩着自行车踏板,对大病初愈的我来说难度实在是太高了。
『你这家伙,果然重了——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咔叽咔叽咔叽!以仿佛能听到肌肉被撕扯成一条条的声音一般的握力,小咏的手指重重的掐进我的肩膀里。
『哥哥,这是对每天早上给你做便当的可爱妹妹该说的话吗?』
『……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