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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一样冷淡。」
「请你有话想说就快说好吗?可以的话尽量长话短说。」
「你的态度很过分耶。」
「没事的话我就回教室去了。」
「不用那么急着回去吧?」
「我也没有不急着回去的理由吧。」
「好啦,我知道啦。」
虾夷井举起双手,刻意做出投降的姿势。
「我想你大概已经听说了,似乎有大只的野蚊子躲在附近。我原本以为是你的家臣干的好事,不过看来并不是。」
「别擅自帮我收家臣。」
「你怎么了?高夜,看你好像异常焦躁呢。」
「你难道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没那回事。」
「看起来不像没事啊……?」
突然间,虾夷井的身形扭曲,好似被风吹散的烟一般消散。
这还是椋郞第一次目睹到那个瞬间。
——隐形法。
不过她并不是真的消失不见,只是无法认知她的存在而已。
由于椋郎的身后紧贴着洗手台,所以她无法绕至背后。是侧面吗!
椋急速转向左侧,只见虾夷井已经逼近到极近距离了。
「…………!」
术法被识破,虾夷井大吃一惊,椋郞抓住她胸前的衣服。
「别碰我!」
「你做什——」
「我没有要做什么。听好了,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不准碰我。」
好不容易精神和肉体都已经平静下来,现在若是让她贴了过来,那一切的辛劳就都付诸流水了。你明白这种痛苦、这种辛劳吗?不管怎么说,身为女人的你终究是不可能明白的吧……?
「放手!」
虾夷井挣脱惊郎的手,衣服的钮扣却在拉扯之际因此脱落,掉在地上发出小声的坚硬声响。
虾夷井一边后退,一边将胸前敞开的衣服拉着合起,然后她低下了头。
「……我知道了。我不碰你就是了,不碰你总行了吧。」
咦……?
该不会——我伤到她的心了……了吗?
不,她是在演戏。她平常不也是这样吗?这是她的拿手好戏。
「你、你明白就好了。」
椋郎暗自叹了口气,用右手中指把眼镜往上推。
「哎,就常识而言,我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吧……」
「你那么地……」
「咦?」
「既然你那么地讨厌我……真心讨厌得不得了的话——」
虾夷井摇摇头,咬着唇边。
「……没什么。」
喂、喂,好像有点不太像演戏耶……?
该不会她罕见地受到伤害了吗?不不,反正这一定是她的阴谋吧?……是那样吧?她可是虾夷井耶。
话虽如此,虾夷井也是人生父母养——好吧,不是人类生的,她是大目天的孩子。不过那并不代表无论发生任何事,她都能够毫不在乎,或许偶尔还是会受伤吧。
「呃、那个……」
椋郎忍不住想要向她道歉,但还是在最后关头忍住了。
「那我走了……」
留下这句不必要的话,离开厕所之后,椋郞心里仍然对留在原地的虾夷井在意得不得了。
可恶,这种胸口苦闷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罪恶感……?
「对方可是那个虾夷井耶……」
虾夷井那遭受打击、忍着泪水的模样,在椋郎的脑海里盘旋不去。
她那副模样让人感觉到虚弱、无助,又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不不不……」
这很奇怪吧,她可是虾夷井耶。明明就是虾夷井,但是那雪白洁净的肌肤,或是从钮扣脱落时露出的缠胸布看来,说不定她其实很丰满。不过那些事都无所谓吧,她可是虾夷井耶,她不过就是虾夷井罢了,明明就只是虾夷井的说,可恶的虾夷井悠!
※
「我很正常。」
从莲蓬头洒落的水十分冰凉。
那是货真价实的冷水。
「我很正常,我很正常,我很正常,我很正常很正常很正常很正常……」
我大概已经持续淋了五分钟的冷水浴。
这就是那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