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晚的散步吧。」
「为什么你那么认为?」
「因为她说出令人担心的话,她说万一自己没有回来,那就当她最初就没有来过。」
「那个笨蛋……!」
敌人,她一定是去找敌人了。虾夷井曾经暗示还有其他白之血族存在,夏莉大概是掌握到那个敌人的行踪了。只要找到敌人就会发动奇袭,致对方于死命。因为狩猎是金狼族的本能,不——不止是如此。
夏莉曾经问道:「夏莉在这里,哥哥会觉得困扰吗?」
再说她突然提出要睡在妈妈的房间,而且也没有跟到学校来,这些都是前兆。
小时候也是一样,那家伙她——总是烦人地缠着我,刻意在我的视线范围内做出危险的事,那想必是想吸引我的注意,但一定不止是那么单纯。
那时候我的身边没有和我立场对等的人,交不到朋友,只能孤零零一个人。她一定是觉得,我是不是感到寂寞呢,而为我担心。
如果不能交朋友,但至少能有兄弟姊妹的话……
我并不觉得她察觉到我心中的这个愿望。
这样的心情或许也不会有人理解,但是——某一天,她彷佛像兄妹一般叫着我的名字,那时候我心里其实是有点高兴的。
为此她应该也受到大人们严厉的斥责,即使如此,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她还是会以亲近的口吻与我说话。
从小像兄妹一样长大……?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我们终究是夜魔的宗子与眷属。
然而再会后的她却以日语叫我哥哥,而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并不觉得那样有什么不对。
难道说我心底的某处也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看待吗……?
「……可恶,但是——」
椋郞用力地一咬牙。夏莉到底去哪里了?只是像个无头苍蝇般到处乱找,大概是找不到的吧。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吗?方法——
此时他见到茱莉亚正用黑色洋伞的伞尖戳着艾蜜莉,他正想要纠正,瞬间一道电流从背脊流窜而过,那道电流直达脑髓,从额头正中央向体外迸出。当然,他并不是真的触电,不是那样的,这个——
不能称之为天启吧,因为上天不会给予夜魔启示。
是这个夜晚为我撬开了紧闭的门扉。
「——开眼……!」
椋郎睁大只眼,用右手中指与无名指按住额头。
「出来吧,夜之父安德烈。」
从黑暗侵蚀的地面下方,冒出一个双眼戴着眼罩,身穿黑色燕尾服的巨汉。
安德烈互相击打那由黑暗所构成的一对恐怖的巨大拳头,然后正要发出喊叫,但那太吵了,椋郎叫他闭嘴。
「安静。」
『……GOT IT……』 (遵命。)
安德烈看似不情不愿地点头答应,而洛克则是怀疑地抬头仰望着他。
「少爷,你究竟要做什……!」
「闭上嘴看好。」
椋郎深呼吸一次。办得到吗?
没有什么办得到办不到的问题,做就是了。
「夜之父本来是揭密之人,而夜之女则是隐藏遮蔽——掌管潜藏在黑暗中的秘密。安德烈、茱莉亚,你们是我与这个夜晚所生出的夜之形象,我不要求你们协助我,我只是命令你们而已。」
椋郎伸出右手,然后紧紧握住。
「——夜之女将其覆盖,夜之父揭开秘密……!」
大概是察觉即将发生何事了吧,只见茱莉亚突然发出悲鸣企图逃跑,但是艾蜜莉却一脚朝她扫过去。茱莉亚随即扑倒在地,当她正要爬起来时,安德烈的巨大身躯已经来到背后。
『GOOD NIGHT!!HONEYYYYYY……!!HAAAAAAAAAAAHHH……!!!』
父亲一边道晚安,一边挥出的拳头,不偏不倚地把女儿打得粉碎。
安德烈向后一仰,好像要让下巴脱臼般地张大了嘴,而茱莉亚被打扁后化作无数的碎片四处飞散,融入夜晚的空气中,却被安德烈吸入那有如黑暗盘据之井的血盆大口里。
然后安德烈右眼的眼带弹开,随即窟窿一般的眼窝里,喷出了比暗夜更深沉的黑暗。
在这有如漩涡般洒落的深沉黑暗中,包含了大量隐藏在夜晚的秘密要素。
椋郎全身沐浴在洒落的黑暗中,感受夜晚流入体内。在夜晚蠢动之人、在夜晚骚勤之人、眺望夜色之人、在夜晚熟睡之人,他们的气息;沉浸在夜里的建筑物、道路、巷子,究竟能到达多远呢?但愿能够无止尽地延伸,直到这片夜的尽头——这毕竟是不可能的吧。
我对夜的掌控还不到那个地步,流进来的情报量并不如期待的多,范围甚至无法遍及空暮市全域,而且非常模糊暧昧。即使如此,如果是她的气息的话——难道,会是这个吗……?
这个气息闪耀着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辉,有如沸腾一般地火热,不会有错的。
那就是夏莉。
※
冲进房间里,只见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