椋郎不知不觉低下了头。
当他抬起头来,只见藏岛已经站在眼前。
刚才她明明还坐在秋千上,椋郎完全没注意到她是何时移动的。
一瞬间,椋郎与她对上了眼。
吸血种的眼眸湿润泛红,闪闪发亮着。
藏岛宛如下定某个决心似地吸了一口气,下一个瞬间——藏岛的身体就逼近过来。
两人撞在一起。
那是一阵柔软的冲撞。
椋郎被非常柔软的东西接住、包覆、拥抱住,并且埋没其中。
「如果您不嫌弃的话——」
甜美的香味扑鼻而来,那是一股有点类似香草精油,令人感到呛鼻的香甜气味。
「如果您不嫌弃的话,让我来安慰您。」
「安、安慰……安慰什么……」椋郎虽然想要这么说,但是声音却发不出来,因为他的嘴被藏岛的胸部塞住了。
「什么都可以。」
只是拥抱还嫌不够,藏岛更有如跨坐般,坐在椋郎的膝盖上。
「不管任何事我都愿意做,只要是为了椋郎大人,不管任何事都可以。」
「不、不、你,怎么可以……」
身上相当沉重,而且也无法呼吸,头脑只感觉昏沉沉的。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的意思是说,不管是那种事还是这种事,全部都可以罗……?
那样——不,不行,别输啊。不可以输给软弱的自己,只要把藏岛推开就好了,我应该那样做,不那样做不行。
明明我应该办得到那样的事,可是不知为何我就是办不到。
「——我、我很痛苦耶……」
「啊啊!」
藏岛抱住椋郎的头,扭动着身子。
「别、别说话……请别说话,不然振动会……!」
一个人有可能与他人如此紧密贴在一起吗?不止是胸部,藏岛的身体、手、下腹部、脚,每一处都非常柔软。明明穿着衣服却吸附过来,不,应该说是自己快被她吸进身体里了。
住手,别再挤过来了。不要磨磨蹭蹭的。那里不行啊,不行!
可是藏岛却不肯停止,椋郎也知道她不会停下来。椋郎不打算制止了。算了,就任由她去吧。不管会怎样都无所谓了,藏岛也说她什么都愿意做,那就让她做吧。
因为我需要啊。再怎么忍耐也无济于事,非但如此,忍耐反而是不好的。没错,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啊啊——诗羽琉同学。
「我就说——」
椋郎把藏岛一把推开。
「我就说我没办法呼吸了啦……!」
「——呀!」
藏岛整个人倒在地上。啊——
好、好、好、好、好险啊……!
椋郎气喘吁吁地站了起来。虽然感到晕眩,但还是忍住了。差一点——差一点就要失控了。
「你、你在想什么啊……!」
藏岛泪眼汪汪地仰望椋郎,左手按着胸部,右手按着股间。
「……呜……」
「什、什、什、什么?怎、怎么了?」
「被您那样俯视着……」
「俯视……?」
「嗯啊……不行……!」
藏岛扭动腰部。
「被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会……」
「什、什么那样的眼神,我又没有——」
「不可以,椋郎大人!您要更毅然决然一些!然后与其俯视,更不如用鄙视的眼神看着我……!」
「你、你在说啥啊!变态女!」
「呀!」
「真恶心!给我滚!」
「呀啊!」
「别一直叫!你这头母猪……!」
「嗯……唔——哈啊……!」
藏岛发出淫荡无比的声音,她几乎是在地上打滚。什、什么?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她该不会开心得很吧?骂她完全是反效果……?
椋郎咬紧牙根。即使如此,我——我想更加痛骂她。骂得更加恶毒,把她骂得一文不值。让藏岛更加欲火难耐,最后再——不对,我才是在想什么啊……!?
椋郎坐在秋千上,沮丧地低下头。
我差点就疯了。
不,我已经有点不正常了吧。
「……让我一个人静静。」
「椋郎大人……」
「拜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