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莉脸上。
「到底要做什么啊……」
椋郎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身,夏莉立刻上前跪倒在地,深深地向他低头鞠躬。
「——宗子大人,日后将成为夜之王的大人,能有再见到您的一天,这是夏莉多么梦寐以求的事,能够得偿宿愿,夏莉·兰思邦是个幸福之人,宗子大人!夏莉好想念您……!」
「不,不用这样……」
椋郎想要后退,夏莉却跪着趋上前来,双手紧紧握住椋郎的右手不放。
「哥哥……!夏莉一直都相信您一定仍在某处活着——这一点夏莉从来没有怀疑过!可是夏莉……夏莉还是非常担心您喔?因为无论怎么调查都找不到哥哥死掉的证据……所以夏莉认为总有一天一定能见面!绝对能够再见到您……」
「……夏莉。」
「夏莉很不安。」
夏莉亲吻椋郎的手背。
她的唇也被眼泪沾湿了。
「——夏莉心里旁徨不安得不得了……!夏莉对于自己会怎样都无所谓,夏莉一点也不害怕敌人,但是一想到万一哥哥……哥哥出了什么事,那该如何是好,哥哥如果遇到危险该怎么办才好。夏莉满脑子担心的都是这些事……」
「啊……」
伤脑筋,真的很伤脑筋。
我最怕这种场面了。
「这个嘛,总之我没事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请不要小看夏莉。」
「我没有那个意思。」
「虽然夏莉并不是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夏莉泪湿的脸颊不断磨蹭着椋郎的手。
「——您不是平安无事……这一点夏莉是知道的,因为——」
「别说了,夏莉。」
椋郎虽然有点犹豫,但是他还是轻轻地用左手抚摸着夏莉的头。
「别再说下去了,我没事,现在还活着站在这里。」
夏莉彷佛是一个被劝导的孩子般,无言地点点头——没错,宛如孩子一般。
金狼族是长寿的种族,但就算是那样,为什么她会这么幼小……?因为夏莉也和我一样,她也并非全然平安无事,是这么一回事吗?
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当时的夏莉尽管年幼,却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的战士了。她比任何人都奋勇战斗,尽管最终得以幸免于难,但是要毫发无伤地度过夜魔灭亡的那一日,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
究竟有多少人,失去了多少重要的人事物,身负多么沉重的伤痕?
「你是……陷入深沉的睡眠了吧。」
「……没关系的。」
夏莉笑着用脸颊磨蹭着椋郎的手。
「无所谓的,夏莉怎么样都无所谓,夏莉不在意。因为能够像这样与哥哥再相见了啊。」
你可以无所谓——你们可以无所谓,可是我不行。
如果我——如果我们夜魔能够再多一点力量,更加谨慎小心,做好完全的防备,或许事情就不会演变成那样了。
一切都是我们的——
不对。
夜魔已经只剩我一个人。
因此一切罪责都该由我来背负。
这沉重无比的罪业,到底要如何偿还?
「夏莉。」
已经够了,你不用再跟着我,不要再管我了。好不容易捡回来的性命,你应该为了自己而使用。为了你自己而活,为了你自己而死。
「已经……」
夏莉抬起泪湿的脸,用舌头舔了舔那稍稍醒目的犬齿。
「可以了吧?」
「咦?」
椋郎眨了眨眼,正想问她什么事的时候,椋郎的身体就被整个翻了过来。
真是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不愧是金狼族——不对,现在不是佩服她的时候。这、这不是床吗?我被推倒在床上了。
夏莉跨坐在椋郎的腹部上,用双手按住椋郎的两只手,清澈的绿色眼眸之所以闪耀着灿烂的光辉,应该不是反射日光灯光线的关系吧。
「关灯比较好吗?」
「……啥?关灯……?」
「不管是亮还是暗,对哥哥和夏莉来说都是一样的吧?」
「不,你——你在说什么……」
「不用说也知道吧?」
夏莉的肩膀与胸口正激烈地起伏。
「我们与那时候不同,彼此都不再是小孩子了,所以——可以了吧?」
「等一下!别做傻事——」
椋郎张口大叫,却被夏莉以左手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