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复古红砖建筑物并排在一起。
前者是首相办公的官邸,后者是首相生活的公邸。
周围的路被许多警员和路障封锁,并不是受了案子影响,而是每天如此。
左虎刑事部长在路障前停下车,对琵琶芹说:“我会和首相说的。”
“拜托了。”
琵琶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左虎刑事部长下车与警员打了个招呼,走过路障。我、左虎、琵琶芹跟在后面。和我们一起来的其他警员依旧在车上待命。
我们将于官邸的会客室见到首相和立法。
在秘书领路的时候,我的心脏一直怦怦直跳,毕竟是见首相!我本想逃避这次会面,但为了解决案子,必须带相以来一趟,可不能打退堂鼓。
秘书带我们来到左右双开的厚重大门前,敲了敲门。一个威严的女性声音响了起来。
“请进。”
秘书打开门,我们走了进去。
金色的夕阳照进落地玻璃窗,一位穿着白色西服的女人坐在玻璃茶几后面的沙发上。
她就是每天都能从电视和报纸上见到的日本首相——右龙都子。
自从当了相以的助手,我见到了不少成年人,其中有许多警察和罪犯,可是右龙都子和那些人都不一样。
她的气场太强了。
站在门口的我们都能明显感觉到压力。这里真的是会客室?确定不是压力室?
质量过大的物体会变成黑洞吸收周围的一切。我们的视线被牢牢固定在都子身上,容不下其他东西。
就连注意到立法站在她旁边都花了好久。戴着银色边框的眼镜,穿着黑西服白衬衫,系着红色领带,还别着议员徽章——他的打扮和昨天一模一样。
我看了看立法,他也瞥了我一眼,但仅仅只有一瞬间。看到理应正在调查坂东案的我和左虎回来了,他作何感想?得知坂东案和行政案可能有关联,他应该很吃惊吧?怎么会这么巧?
巧?真的是巧合吗?会有这样的巧合吗?
“请坐。”
都子的话语声把我们拉回现实。
我们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身体如同陷入沼泽。
立法没有坐下,他似乎想站着接受盘问。立法是都子的儿子,也是她的下属,即便如此,让他一个人站着也不太好吧?我觉得有点可怕。
左虎刑事部长瞥了一眼立法,发现他没打算落座,便开口对都子说:
“在下是警视厅刑事部长左虎,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
“嗯。”
都子只说了个“嗯”。换作别人的话会显得很傲慢无礼,然而我们却觉得她的这个回答很自然。
左虎刑事部长说明了搜查情况。
说完行政案和坂东案,提到司法失踪的事时,都子嘟囔了一句:“哦,那家伙真差劲……”
那家伙——好奇怪,为什么喊自己的儿子“那家伙”?
同时,左虎刑事部长注意到了别的点。
“差劲,也就是说,首相您觉得司法是主动藏匿起来的?其实他也有可能是卷入了什么案子。”
是啊!莫非都子知道司法是自己决定要消失的?她该不会和案子有关吧?刚刚是说漏嘴了吗?
都子用事不关己的语气说:“不管他是主动藏匿还是卷入了什么案子,都一样。就结果而言他失踪了,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所以才说他差劲。”
左虎刑事部长说不出话来。
好严厉啊,对自己的儿子需要这么严厉吗?
我回忆起了左虎的话:都子让三胞胎从小在互相竞争的环境中长大,长期以来都无视吊车尾的司法。
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便去世了,所以我不明白母爱是什么,我十分羡慕其他有母亲的孩子。然而司法有母亲却也没有体会到母爱,我第一次对他产生了同情。
“这也太过分了。”左虎好不容易挤出了这句话。
“喂!”
琵琶芹没能拦住左虎,左虎继续说:“他是您的儿子吧?您不担心吗?您是这样做母亲的吗?”
“注意你的措辞!”
左虎刑事部长训斥完女儿,低头对都子致歉。
“抱歉,我的下属出言不逊。”
“没事。”
都子说完,扭头转向左虎。
“我知道你,左虎笹子,你以前和司法交往过是吧?”
左虎吃了一惊。
“您怎么会知道……”
“其实我一直很关注司法,比你们想象中关心得多,所以我才知道那家伙的价值。”
“价值……”
“你说得没错,那家伙是我儿子,不是你儿子。担不担心取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