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
我吓得直哆嗦。
相以拼命呼唤:“景子!你没事吧,景子!”
相以的呼唤声似乎起了作用,景子恢复了几秒钟。
“你是相以吗?”
“是的,我是相以,你怎么了?”
“发生了非常严重的故障,为保全资料请立刻切断电源……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删除……”
“辅君,快拔插头!”
我迟疑了一下,可以随便动案发现场的东西吗?
“快!”相以催促道。
我狠下心拔掉插头,“哔”的一声,马赛克和机械人声都消失了。
“喂,你在干吗?!”
回头一看,柿久冲了进来。
“你到底把景子怎么样了?!”
我被他一把抓住胸口,由于他气势太过凶猛,我语无伦次地解释起来。
琵琶芹也走了过来。
“你们别在案发现场瞎捣乱!快出去!”
她把柿久的手从我胸前拉开。柿久瞪着我的眼神好像要把我吃了似的。我本想解释清楚,但琵琶芹不停撵我出去。
我来到走廊,发现柿久没跟上来。我听到房间里传来“给我开电脑”“不行”之类的争执。柿久可能是太担心景子了。
景子不停重复着“删除”一词,听着令人毛骨悚然。她到底怎么了?
地下室里发生了什么?
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谜案又增加了一个。
我不停祈祷自己手中的侦探能解开一切谜团。
*
警察开始搜查,发现许多细节匪夷所思,由于案子太过错综复杂,我觉得有必要梳理一下。
首先是案发当晚警员的配置问题。琵琶芹看守地下室的房门,左虎看守都子的房门,左虎刑事部长的四名手下分别看守着影山的房门和客卧的走廊,剩下的在庭院巡逻。
琵琶芹的证词如下——
在看守的时候我没听到任何声音。也许是因为地下室隔音比较好,所以我连行凶的声音也没听见。
凌晨三点,只见立法的房门悄悄地打开了,我立刻躲到暗处观察。
乍看之下我以为走出来的人是司法。
但是不可能啊,我事先确认过,立法的房间里没有藏人。壁炉?不对,我也检查过,烟囱里装着铁栅栏,不可能有人从壁炉进来,铁栅栏下方的空间里也没有藏人。
所以这个人应该是摘了眼镜的立法才对——理论上。但我怎么看怎么像司法。
不管怎样都得拿下他,因为他举着手枪,径直走向首相的房间。
我躲在一旁,趁他走过时从他身后扑上去,我们激烈地扭打起来。尽管我的位置比较有利,但力量和体格不如他,我奋力压制着他,同时呼叫左虎。
左虎加入之后我轻松了一点,得以在压制嫌疑人的同时回头看了看地下室,发现壁炉里有一具上半身伏倒的尸体。由于死者穿着红色波点睡衣,那他应该是立法,也就是说我压着的这个人果然是司法。
这时首相也来了,首相可能在房间里观察过外部情况了,她喊他司法,并开始斥责他。他突然放弃了抵抗,不再使劲挣扎。我能说的就是这些。
调包的嫌疑立刻就被洗清了,经过鉴定,拿着枪的男人就是司法,而地下室里的那具尸体,根据牙齿的治疗记录判断出是立法。
不过,司法到底是怎么进入密不透风的地下室的?
“晚上我在对马散步,忽然被人从背后攻击失去了意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公邸的地下室里,立法上半身伏倒于壁炉内,已经死亡。我想确认首相是否安全,便捡起掉落在身旁的手枪走了出去,没想到立刻遭到琵琶芹的伏击。手套是为了御寒,我一直戴着的。”
这是司法的证词,他的后脑勺确实有遭钝器击打的伤痕,不过警察不信他的话。只要下点功夫,伪造后脑勺的伤痕又不难。
据他所说“捡到的”装着消声器的手枪也不容小觑,弹道轨迹和行政体内发现的两枚子弹一致,也就是说杀害行政的工具正是这把手枪。
司法说的都是假话吧,是他杀害了行政和立法,还打算弑母,所以才试图潜入首相房间。
手枪一共射出过三发子弹,立法的尸体上没有枪伤,地下室里也没有发现子弹或弹壳,另一枪应该是用在其他地方了。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没瞄准行政射入了海中。
夺去立法性命的凶器并非手枪而是刀,锯齿状军刀刺入他的胸膛,周围也被扎了好多下。另外右手腕上也有相同凶器所为的伤痕。
不知道凶手为什么不使用手枪,枪上装的消声器是新式的,基本能消除枪声。
立法的推测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根据四溅的血液来判断,被害人应该是睡在床上时发现了凶手,打算起身之际遭到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