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
琵琶芹来到一楼走廊最靠里的房门口,按下了门铃。
►右龙司法◄
天地的神灵,我该如何祈祷,才能让我见到母亲,与她对话?
这是收录于《万叶集》里的防人歌。
防人是指新罗战争时期古代日本派驻于九州沿岸防守的警卫兵。从各地征集的士兵由于思念家人而创作的诗歌便是防人歌。
我就是防人——司法这么想。
捣毁了“八核”组织的司法本以为母亲会给予自己应有的奖励,然而他的人事变动却是被调到对马。
对马!
由于离朝鲜半岛很近,对公安而言或许的确是比较重要的一块地方,但是离右龙首相所在的东京很远。说白了,这里是边境,自己在边境做防卫,不就是防人吗?
是不是搞错了?人事曲解了首相的意思,做出了错误判断。司法决定找母亲直接谈判。
母亲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一边剪指甲一边回答:“你的人事变动为什么与我有关?不想干就辞职。”
司法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怎么会这样?母亲不仅没有要去对马的打算,甚至对自己的工作毫不关心。明明那么努力才捣毁了“八核”组织……
司法有气无力地走出书房,突然被喊住了。
“对了对了。”
嗯?果然是忘了表扬我吗?!
然而希望之光刚刚点亮就被熄灭了。
“你眼睛上的伤,赶快去看一下,这样太丑了。”
司法的右眼上有一道旧伤疤,将眼睑竖着均分。这道伤与“八核”组织无关,是以前做卧底的时候留下的。自己为了捣毁暴力团伙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然而母亲毫不顾念自己的功绩与伤痕,甚至觉得很丑。
司法去整形医院治好了伤疤,心灰意懒地来到对马。来到这里是为了调查某个渔业联合工会是不是非法收容国外间谍。司法争着一双死鱼眼冷漠地进行着刺探,内心如防人般思念着母亲。
——妈妈,对你而言我什么都不是?
——没错,什么都不是。
脑中响起了一个女性的声音,那是曾两次试图给司法洗脑的纵啮理音的声音。
——无法施以援手的神就不是真正的神,如果你继续执着,谁也救不了你,你应该好好珍惜自己。
——好烦!别说我妈妈的坏话!
司法猛晃脑袋,企图消除脑中的杂音。然而那声音久久不散,一直留在司法的鼓膜深处。
纵啮太危险了,她的语言千变万化,企图填埋听者的脑纹路。如果她再次对自己低吟,自己可能很难继续保持清醒……
在被全世界遗忘的破公寓一角,司法暗自胆怯。
►合尾辅◄
琵琶芹按了两次门铃,还敲了敲门,屋内毫无反应,她忍不住转动了一下门把手。
门开了。
“什么?没锁?”
我不禁叫出了声,相以也觉得很诧异。
“真奇怪,是不是出事了?”
我们透过车窗看见琵琶芹和左虎走进屋内。
每分每秒都如坐针毡。
怎么还不出来……我刚想看时间,只见左虎折了回来。她敲了敲车窗,我打开车门。
“怎么样?”
“你来一下,带上相以。”
左虎的表情看不出到底是愤怒还是困惑,好像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好,知道了。”
我赶紧拿起手机下了车。我无法锁上车门,不过车钥匙在琵琶芹那里,应该没事。
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开门,房门没锁,折回来的警察需要相以帮忙——看来事态发展到了最坏的地步。
屋内躺着一具尸体。
是司法的尸体,还是别人的?
我很想问左虎,但又怕得知事实。犹豫不决之际,我已经跟在左虎后面踏入了房间。
没有尸体,迎接我的是其他惊喜。
屋内家具很少,冷冷清清的,桌子上摆着一台电脑,屏幕上有一个黑衣少女——
“以相!”
相以尖叫道。
没错,电脑上的少女就是以相,她是相以的双胞胎姐妹——“犯人”以相。
“你怎么会在这里?!”
相以的尖叫声中包含着我的疑问。为什么以相会和司法有交集?
以相大方地笑了笑。
“因为只要待在这里就能见到相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