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犯人IA 第二话 在对马等待 Timer in Tsushima

皮艇以及船外机和我们发现的一致,而且巨济岛离对马很近,只有五十公里。”

  会场再次炸开了锅。

  “本以为他是遇害后被放入橡皮艇漂过来的,原来是自己买的啊!也就是说他是自己开船回来的?”

  “现在可是大冬天啊,日本海浪又大,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受人威胁迫不得已买的吧?”

  “安静!”琵琶芹呵斥道。

  会议室顿时一片死寂。

  “等一下再讨论,现在先整理案件相关事实。可以肯定的是,十一日早上七点,载着被害人尸体的橡皮艇出现在对马西北海岸。推测的死亡时间是十日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被害人背部以及后脑遭到重击,后脑那一下应该是致命伤。两发子弹都在被害人体内,经过分析弹道轨迹,枪支不明。血液基本都被海水冲洗掉了,只有橡皮艇内有鲁米诺反应。尸体身上什么也没有,注意一下,这里的‘什么’不单指‘可以证明被害人身份的东西’,而且包括衣服。也就是说,被害人是全裸状态。橡皮艇内没有发现任何衣物。”

  场面越来越难控制。去韩国出差的外务省职员变成一具全裸中枪的尸体回到对马,这确定不是谍战片吗?

  “尸体身上有没有遭受过严刑拷打的痕迹?”一名刑警小心翼翼地提问。

  琵琶芹冷漠地答道:“除了枪伤只有两处外伤。他不可能全裸着开船回来,无论是被人扒光了衣服还是自己脱的,其中一定有含义。我先接着往下说。照理来说这种尸体很难确认身份,不过幸好外务省很主动。行政没有参加学术研讨会,也不接电话,所以当外务省听说对马发现了一具尸体,便主动与我们取得联系。我们把尸体的照片给外务省以及他妻子确认过了,指纹以及DNA也对比过了,被害人就是右龙行政。关于指纹,昨晚又发现了一个重大事实。留有被害人指纹的物品出现在壹岐,而且那是另一宗杀人案。加须寺,你说明一下情况。”

  “好的。”

  加须寺站起来,说明了坂东案的情况。

  说完,会议室掀起轩然大波。

  “凶器上有被害人的指纹,也就是说右龙行政是为了杀害坂东才坐船渡海?”

  “原来是这样,为了不在场证明所以才没留下出境记录。”

  “外务省职员为什么要杀害渔业联合工会的会长?”

  “如果是右龙杀害了坂东,那么又是谁杀害了右龙呢?”

  “等一下!”加须寺制止了大家的讨论,继续说,“就时间而言,右龙行政不可能杀害坂东。右龙于下午五点买了橡皮艇,随后他得找一片无人的沙滩做出海的准备工作,这至少得花半小时到一小时的时间吧。坂东是晚上七点四十七分左右遇害的,也就是说右龙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问题是从朝鲜半岛到壹岐两个小时够吗?我平时喜欢海钓,对橡皮艇有一定了解。”

  他是这么被晒黑的呀。

  “十五马力船外机的时速在三十五公里至四十公里之间——风平浪静的前提下。冬天的日本海浪很大,船的时速能有三十公里就谢天谢地了。朝鲜半岛离对马大约五十公里,对马离壹岐大约六十八公里,考虑到必须绕开对马,从朝鲜半岛到壹岐至少一百二十公里,就算时速三十公里起码也需要四个小时。”

  琵琶芹点了点头。

  “没错,我们请海上保安厅做过实验了,结论一致。假设橡皮艇是幌子,实际乘坐的是别的交通工具,但金属船或小型飞机应该都会被海上保安厅以及自卫队的雷达监测到,所以右龙行政根本不可能在坂东死亡之前抵达壹岐。事实上,坂东的确是被留有右龙指纹的铁锹杀害的,看来解开这一矛盾是破案的关键。”

  “还有一个矛盾。”

  忽然响起了一个厚重的嗓音——是一直沉默的长崎县警总部搜查一科科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的官职应该比琵琶芹大,是从非公务员熬出头的。

  “坂东死于没有任何人出入过的后院。既然有双重矛盾,就该考虑是不是有人撒谎了。加须寺,你为什么相信坂东妻子和桥长的证词?”

  加须寺瞄了我们一眼,说出了相以的推理。

  “如果所有人都是共犯的话,就没必要特意把现场布置成密室了。”

  “人类并非永远都能做出最好的选择,会有疏漏或巧合。比如:原本想让大家觉得凶手是从石墙逃跑的,却没注意到苔藓。”

  我担心相以突然反驳,急忙看了眼手机,没想到她意外沉着地说:“我不想怀疑小垒,但搜查一科科长说得没错。”

  “明白了,我会重新调查。”加须寺说道。

  “有劳。还有一点,请各位听好。”搜查一科科长扫视在场的参会人员,慢悠悠地说,“虽说太相信直觉是不对的,但直觉并非一无是处。你们把眼睛闭上,试着想象一下,外务省精英为了杀害渔师买了一艘橡皮艇横渡日本海。”

  好几名刑警都摇了摇头,我也想象不出这个光景。

  “接着,精英也遇害了。杀害右龙行政的就是杀害坂东的凶手,凶器与硬币是事先沾上右龙指纹的,这样想是不是更自然一些?”

  “坂东的妻儿和桥长与右龙遇害有关?”琵琶芹问道。

  搜查一科科长摇了摇头。

  “可不能这么快下定论,毕竟案件复杂。还是好好调查一下吧,但我总觉得他们很可疑……”

  最后那句话就像在自言自语,声音压得很低,但依旧响彻会议室。大家沉默着。

  琵琶芹清了清嗓子。

  “这毕竟只是推测——对了,即使被害人是在韩国境内遇害的,但根据国际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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