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时完全不同。虽然有很多方言没听懂,但大致的意思是:由于发生了杀人事件,所以暂时不允许出海。嫌犯可能会潜逃,还会隐藏证据,所以这么做没错。
桥长无话可说,将怒火汇聚于眼神直直地瞪着我。
“这孩子是谁?”
“这位是协助调查案子的……”
加须寺还没说完,我的手机便开了口。
“我是人工智能侦探相以!请多关照!”
“人工智能?侦探?”
桥长瞪着我的手机,判断出最好不要和这家伙有什么瓜葛,便扭头转向加须寺。
“总之请尽快抓住凶手,我才能好好服丧。”
桥长说完走了出去。加须寺和警察都没有制止,看来他的行为没什么问题。
“刚才那位是第一发现者之一的桥长吗?”左虎问道。
加须寺点了点头。
“是的,我们去尸体被发现的地点吧,在后院。”
我们走向玄关。
我发现拉门开着一道缝,一个小男孩在盯着我们看。
小男孩和我对视了一下,突然躲进了屋内。
“他就是被害人的儿子小垒,还那么小,真可怜。”
加须寺说完打开了拉门。
我们踩着木质地板走进屋内,和式装修风格令人感到安心,但现在到处都是警察和鉴定人员,感觉气氛紧张。
经过某个房间门口时,我看到了刚才的少年,在他旁边,一位年轻女子正趴在桌子上抽泣,她应该就是被害人的妻子伊留美。
又不是刚刚发现尸体,她这么悲伤,一定对丈夫感情很深吧……也有可能是为了演给警察看。
哎,看来我是经历的案子太多,变得疑神疑鬼了,暂且当她是夫妻感情深吧。
我们穿过饭厅,从走廊下到后院。
后院有网球场那么大,东南方向是一面高达三米的石墙,石墙上长满苔藓。其他几面都是平房。天空渐渐被橙色包裹,平房向后院落下长长的影子,这里的阴气越来越重。
尸体应该已经被运走了,我松了一口气,其实我很怕见到尸体。
在装饰着竹筒敲石的池塘边上,粗绳圈出一个人形,那里应该就是尸体所在地。
我回忆着报告书上的内容。
被害人叫坂东魁(五十岁),是壹岐某个渔业联合工会的会长。
被害人与妻子伊留美(三十岁)、儿子小垒(十岁)一同生活于此。
案发当晚,同一个渔业联合工会的渔师桥长(二十八岁)来家里玩。
四个人在餐厅里吃晚饭,晚上七点四十五分吃完。
餐后,被害人去后院做每晚例行的广播体操,桥长和小垒在餐厅下将棋,伊留美在厨房内洗碗。餐厅和后院之间有纸拉门,室内的人看不见后院的情况。餐厅和厨房也有些距离,同样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洗碗的声音不绝于耳。
两分钟之后,后院传来一记闷响和呻吟声。桥长和小垒以为被害人在做体操的时候撞到哪里了,他们笑个不停:“他怎么回事?”直到听见了水声,他们才开始真的担心起来,打开纸拉门向后院走去。
被害人没有落入池塘中,而是倒在了池塘边上。脑后碎裂,身边有一把沾满血的小铁锹。桥长摸了摸他的脉搏,已经没了。
他们搜了搜后院,发现草丛里有一把锯齿状军刀,没发现任何人。通往后院必定会经过餐厅,但是下将棋的两人说没看到任何人经过,所以警方认为,凶手可能是爬石墙逃跑的。
警方调查后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结论:长满苔藓的石墙两侧及顶部均未发现踩踏痕迹,也就是说没有人通过石墙潜入或逃跑。
铁锹和刀上都只沾着某个人的指纹,但是与当晚屋内三人的指纹都不一致。果然还是从外部潜入的人干的吧?
但那个人是怎么潜入,又是怎么逃跑的呢?
“不考虑指纹的话,只有被害人的妻子与桥长合伙的可能性了。”
左虎留意着平房悄声说道:“桥长和坂东家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来吃晚饭?”
“桥长的父亲死于海难,母亲病故,他从小便是孑然一身。坂东一家很照顾他,经常让他来吃晚饭。”
我们渔师啊,哪怕挚友淹死也得继续捕鱼——我想起了这句话。看来是桥长从父亲身上学到的处世哲学。
“不过他妻子可真年轻啊,他是二婚吗?儿子是他亲生的吗?”
“不,他们都是头婚,儿子是亲生的。被害人喜欢长得漂亮的,而且不喜欢乡下姑娘,所以一直没有结婚。他在港口的小酒馆对伊留美一见钟情,不停去小酒馆追求她,这才结的婚。我是这么听说的。”
“原来如此。因为伊留美和桥长的年龄比较接近,所以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出轨了。”
我也很好奇,但根本问不出口,没想到左虎毫无障碍地就问完了。
“我们一开始也是这么怀疑的,调查了很久,发现他们没有那种关系,而且即使伊留美和桥长出轨,小垒难道也是同伙?”
“如果小垒是桥长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