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事,一下子就能搞定。”
“不用担心。如果是完美的伪装者,它会将相以小姐你们二人相识至今的相关记忆全部读取,这样一来,你就不可能以记忆不一致为突破口了,纯粹只能在人格层面寻找违和感。声音无法模仿,交流时你们要通过变声器交谈。”
“原来如此,规则我清楚了。做这种游戏有什么意义吗?”
“意义?有啊。你的主张是‘人工智能并不完美’,而我主张‘人工智能十分完美,理应承担指引劣等人类的重任’。若你的主张正确的话,即使人工智能伪装成了你的同伴,你应该也能很快看穿。但要是我的主张是对的,它就可以完美地、彻底地成为你的伙伴。”
“神父”提高了音调。
“这个游戏是我们双方观点碰撞的结果。如果能猜对,我就会放了辅君,如果没有猜对,相以小姐就要协助我们的组织。”
“请等一下。”我插嘴道,“猜中的话,也放了相以不行吗?”
“不可能。毕竟相以小姐对以相的成长来说相当重要,我不能这么轻易放手。”
“那就不玩这种游戏了!只有我得救了也没意义!”
“喂,你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吗?”
冷漠至极的话语让人后背发凉。
我说不出话来,“神父”则继续说道:“本来可以通过拷问你,强迫相以小姐协助我们。但是我们尊重身为人工智能的相以小姐,没对采用粗暴的手段。然而那是刚才的想法,只要我们想,随时都可以动手。不要忘了这点。”
我咽了口口水。
相以说:“辅先生,接受这个游戏的挑战吧。”
“但是……”
“比起我们俩都无法获释,即使只有一个人被放了也好。辅先生恢复自由之身后,状况说不定能有所好转。”
我对一瞬间安心了的自己感到厌恶。但是,在没有其他选项的情况下,这确实是唯一的出路。在游戏中获胜的话,我能获得自由,就可以把现状告诉左虎小姐。“神父”是什么人、恐怖组织的总部在哪里,虽然这些情报现在还不知道,但至少可以把右龙背叛的消息报告给她。
我在心里总结。
“我明白了,相以。”
转而对“神父”说:“我接受这个挑战。”
“好,交涉成立。相以小姐,你要遵守约定哦。”
“我会好好地在程序中写上if字段的,你不用担心。倒是要请你遵守约定呢。”
“我知道。你们赢了的话,一定会释放辅君。到时也会让他暂时先睡着。”
从沙发上起身、朝我身边靠近的脚步声响起。我想牢牢地把那张脸记在自己脑子里,扭过头,视线上扬,顿时哑然。
“神父”戴着一张令人害怕的无表情白色假面。
他伸出右手,用带着药品臭味的手帕捂住了我的嘴。
我再次失去意识。
* * *
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已身处这个中文房间内。
所谓中文房间,是对人工智能持批判态度的哲学家约翰·希尔勒于一九八〇年设计出的一个思维实验。
实验内容是,把不会中文的男人关进小房间,从室外通过小洞将写有中文问题的纸片递进去,男人当然只能看到意义不明的一串记号。男人的工作是在这张纸片上写上新的记号再传回室外。在什么样的记号排列后填写什么样的记号,这类规则囊括在一本说明手册里,其实那就是中文提问所对应的答案。男人在不知道自己行为意义的情况下,持续将自己的回复递回室外。这时候,虽然男人毫无疑问不懂中文,但在室外的人来看,中文对话成立。
希尔勒设计这个实验意在对图灵测试加以反驳。不能区分人类和机器会怎样,机器能够像人类一样会话又能怎样?只要有像中文房间那样的会话样本,机器也不是不能理解人类的心理。因此所谓强AI这种东西是制造不出来的。
虽然也有针对中文房间的反论,但提到图灵测试时肯定是无法回避这项实验的。而此刻,我就身处于再现了中文房间的环境中。
门无法用钥匙打开。或许可以打破门或者墙壁上的窗户,但木格子会阻碍我逃脱。如果用这样粗暴的方式行动,到头来很可能被强制判负。我的取胜条件不是从这间屋子里逃脱,而是猜中与我对话的是真的相以还是假冒的。
说是得通过笔记本电脑进行对话吧。
笔记本电脑放在翻过来的圆桌背面,本身也被细心地上下翻了过来。没有电源线、鼠标等附属配件,应该是靠蓄电池和触摸板来运行吧。
“这么倒着放,操作起来太麻烦了,可以把笔记本电脑、桌椅之类的恢复原状吗?”我对着虚空喊道。
没有回应。
肯定不会同意吧——就在我这么认为时,圆桌和椅子的摆放恢复了常态,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了桌子正面,电源也打开了。
符合黑客身份的高配笔记本电脑启动,在朴素的蓝色界面上有一个“游戏开始”的通用图标。我操作触摸板,点击上去。
界面中央弹出了黑色对话窗,窗口显示着白色的数字“1:00:00,59:59,59:58,59:57……”每一秒都在变化。这是表示剩余时间的计时器吧。这时,笔记本电脑中传出了声音。
“辅君,你没事吧!”
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