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胡说八道,请您听一听再做判断。”
布施婆婆重重地叹了口气,朝佛龛看去。
“不会是让佛坛里睡着的我丈夫和女儿听了觉得丢人的话吧。”
那个佛坛果然是供奉外祖父和母亲的……父亲不信教,自然不会摆佛坛,所以母亲的牌位才会在老家放着吧。这也可能是布施婆婆的强硬要求。
我对外祖父和母亲都不太了解,但我敢挺起胸膛打包票,即便听了这段推理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难为情——不,岂止如此,他们必须要听。
“我保证不是。”
短暂的沉默后,布施婆婆傲慢地说道:“快点开始吧。”
相以,拜托了。
“好的,那我就开始说了。山间小屋为何会烧起来呢?真森为什么要用穿衣镜的碎片这种不自然的凶器呢?创先生对刑警们提到的‘宠物被带走了’,真正的含义是什么?河滩上玩耍的小孩目击到的UFO是什么?另外,布施婆婆您为什么会讨厌机器?能解释这一切的事实只有一个。”
“这机器说的前言很长啊,跟家电说明书一样长。不能设定成只说要点吗?”
布施婆婆没有对相以说,而是在跟我说话。我没有回应,让相以继续。
“那就从结论说起吧,真森女士是意外身亡的。”
“意外死亡?”
在我以为矮桌上那双瘦得皮包骨的手即将颤抖时,拳头砸在了桌上。
“你说什么呢,那孩子是被人杀死的!被那个男人……合尾创!”
父亲突然受到指控。
我毫不惊讶。她有这种反应,也在我的预料之内。
相以反驳道:“如果主张是谋杀的话,卫一先生必须负同等责任。”
“不对不对,这机器什么都不懂,坏掉了!”布施婆婆冲着我叫嚷。
相以则平静地回话:“我‘明白’的这一点,您应该是最‘明白’的。”
布施婆婆一边压抑着暴躁的情绪,一边双目充血地怒视相以。
“你这家伙……话说到这份儿上,应该全都知道了吧。如果你说错了,我可不会轻饶你。我会把你粉碎到再也修不好的程度。”
称呼从“机器”变成了“你这家伙”,看的方向也开始朝着相以了。不再把相以当成机器,而是开始把她当作拥有人格的人工智能来警戒了吧。好戏现在才正式开场。
“如您所愿。”
相以擅自做出约定(即便推理有误,我也不会让她被人破坏的),开始说明。
“这个事件中最重要的部分,是创先生所说的‘被带走的宠物’的真面目。只要知道了这一点,就已经接近大部分的真相了。当然,误以为是宠物的只有派出所的警察先生,亲眼见过实物的布施婆婆以及创先生,还有直接听取详情的刑警先生,自然清楚那东西的真容。”
尽管相以这么说,但父亲和刑警都没有知晓真相。我想,只知道宠物的真面目,后面还是很难猜的吧。
“打扫山间小屋,不可能带着四处掉毛的宠物,那她带了什么过去呢。名字是洋文的,尺寸是可以随身携带的,再考虑到事件之后的展开,我便想到了一件东西。那就是在十五年前发售的一号机,即现在已经普及的智能扫地机器人‘迅’。”
布施婆婆的脸色明显起了变化。
“‘迅’搭载多种简单的行动模式,拥有自动扫地的功能。但在十六年前,‘迅’还处在研发阶段,并未在市场上售卖。据说,它的芯片是由合尾教授承制的。”
对啊,我家里就有很多制造商送来的“迅”。
“合尾教授把还在试验阶段的‘迅’交给了真森女士。她说,回老家要去打扫山间小屋,教授就想着可以顺便做一下试验。真森女士亲自收拾大件物品,让‘迅’负责清扫地板。然而,当时‘迅’的AI功能还不完备,即使撞到了穿衣镜也没有转向,在多次撞击后,穿衣镜倒地、摔碎了。”
即便是最新型的扫地机器人,也会经常卡在家具上,一号机的试验品更加难以避免吧。
“如果只是这样,那就只是场意外。可不幸的是,穿衣镜后面竖着步枪。”
布施婆婆咬牙切齿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把步枪藏在那种地方的人肯定是卫一先生。他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出于什么邪恶的目的,而是责任心。他在山间小屋中突发脑溢血,自觉身体有异,可小屋里没有电话,他也没有带手机,只能返回村子求助。为了减轻一点负担,他把步枪留在了小屋里。
“然而,随便放置的话,步枪可能被不良之徒拿走。出于老猎人的责任感,卫一先生把步枪藏在了穿衣镜后面,可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就此离世吧。随着症状出乎意料地加重,他在林间小道中力竭倒下。
“翌日清晨,警察先生搜查了山间小屋,没想到卫一先生死前会考虑这么多,因此就没有查看穿衣镜的后面。我想,如果是为了寻找被凶手藏起来的步枪,那警方的搜查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了吧,若非如此,很难让人联想到步枪被藏了起来。”
布施婆婆可能一直恨着没有好好搜查现场的老警官。然而,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这点,意味着她也有同罪。
“步枪倒在地上,或放在手推车的架子上时,一有轻微的震动,就经常发生走火事故。当时,和穿衣镜一起倒地的步枪走火了,射出的子弹擦过真森女士的颈部右侧,切断了颈动脉后,嵌入了墙壁内。真森女士在出血过多、意识模糊之际,做好了死的思想准备。可同时,她又觉得自己不能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