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一岁。”
“一岁啊,一岁的话应该不记得了呢。”
“难怪我一进这个村子就觉得有些怀念呢,说不定还有幼儿时期残留下来的微弱记忆。”
“那就厉害了。”
老警官感慨了一番后,又回到刚才的话题。
“法事结束后,真森小姐把你交给布施夫人,单独去了前面提到的那个山间小屋。卫一死后一直没人管,想去打扫一下,她好像是这么对布施夫人说的。但实际上,她就是在山间小屋里自焚的。”
“哎?”
与知道自焚这一结果无关,而是事件到这一步的展开过于唐突。我不由得叫出声。
“事先毫无预兆——就自焚了?”
“据布施夫人所说,事发前真森小姐并没有什么异常。她是为了自焚才去小屋的吗,还是去的途中突然产生了念头,一冲动就自焚了呢,真相无人知晓。”
“当时的具体情况是?”
像是要压住我的急躁情绪一般,老警官开始慢慢地讲述。
事发前几天下了雪,武君野村及其周边一带的雪还没化,有村民注意到武君野谷西岸冒起了烟时,已经过了晌午。召集消防队员的过程中,有人说了句“冒烟的地方不就是宇江家的山间小屋那边吗”,布施听到这话,立刻说出真森去了那里的情况。“这可不得了”,老警官和消防队员急忙赶去。
他们到达现场时,木质小屋已经被火焰和浓烟包围了,众人觉得救援为时已晚。山间小屋周边没有树木,不用担心火势蔓延,可是说不定真森就在里面。老警官朝着小屋大喊,里面传出的不是回应,而是枪声。
“枪声?”
“是,而且不止一发。砰、砰、砰……接连传出四五声枪响。武君野谷西岸是狩猎区,时不时能听到很远处传来的枪声,但这次明显不一样,声音是从小屋里传出来的。”
“那枪声,难不成是祖父那把丢失的步枪发出来的?”
“噢,你很敏锐啊。正是如此,我后面再讲。”
老警官用布包住手,去握门把手,发现门似乎自内侧上了锁,打不开。仅有的一扇窗户在小屋背面,绕到窗前可以看到,它也从内侧挂上了月牙锁。此外就只能看到火了。打破窗玻璃时火苗喷了出来,没办法让人进去。大家一边退让,一边继续呼喊,却还是没有人应答。“消防车无法前往山间小屋所在的地方。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烧毁,无可奈何。”老警官愧疚地说道。
警方从烧毁的小屋窗边发现了烧焦的遗体,通过DNA鉴定,确认了死者正是真森。
但真森死因却不是烧死。尸体颈部右侧有很大的伤口,可以判断她是因颈动脉大出血而亡,死后才被火焰包围的。此外,小屋中的血迹全被烧光,无法进行检视。
遗体的左手握着开始融化的镜子碎片。原本竖立在小屋里的穿衣镜倒下了,镜子的碎片散落在地,遗体握着的正是其中一块。遗体炭化,伤口是否和凶器一致等情况已经无法进行鉴定。
另外,遗体的右手拿着之前就放在小屋里的大型气体打火机。可见火是从点燃窗帘开始着起来的。
试衣镜倒地摔破后,真森左手握住镜子碎片,割断了自己的右侧颈动脉。之后,像是要让自己死得更彻底,她又点燃了窗帘。因父亲之死悲伤过度,真森选择了自焚(虽然结果并不是死于火烧,但由于她确实有用火烧自己的念头,也可以认为她是自焚的)。调查组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父亲对警方的调查结果存有疑问也是理所当然的。这种结论,连我也不得不抗议。
“太不对劲了!且不说母亲是否因外祖父之死悲伤过度,竟然说她用镜子碎片割破自己的脖子?为什么要特地选择那种不握紧就难以使用的凶器?山间小屋是外祖父打猎时的据点吧,里面不是应该有其他更好用的刀具吗?”
“确实如你所说,小屋里有大号的剥制猎物皮用的刀。而且真森小姐不是左撇子,这与现场状况也有矛盾。”
“果然!其实是他杀吧?在搏斗中,母亲的脖子右侧被伤到了,凶手只能布置成母亲左手拿着凶器的样子。”
“可是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小屋的门窗都是从内侧上锁的,也没有其他大的出入口。周围的雪地上,通往门前的足迹只有真森一个人的,也没有谁踩在上面倒着走过的痕迹。山间小屋的正后方是向下的陡坡,那里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如果是他杀的话,凶手去哪里了呢?”
密室。这和父亲的案子一样,又是奇妙的相似点。
“那种密室,用某种方法就能做成吧。遗体是在窗边发现的,那么……”
我想到了利用火烧的尸体肢体弯曲上锁的诡计,话到嘴边却忽然发现并不适用。母亲的遗体两手都握着东西,而窗户上的月牙锁转动时需要精密的操作。即便上锁的密室能够成立,还有足迹问题的阻碍。母亲的事件比起父亲的事件来说,现场是更为坚固的二重密室。
老警官在等我说下去,但我决定先放一放坚不可摧的密室,改从别的方面分析。
“步枪的情况怎么样?小屋中传出持续的神秘枪声,而且是从外祖父丢失的步枪中打出来的子弹,对吧?难道——燃烧的小屋中还有别人吗,或者说那枪声是不是与密室诡计有关呢?”
“不知为何,在废墟中的确发现了之前丢失的步枪。不过枪声的成因并不令人费解。”
“哎,怎么回事?”
“枪的构造是这样的,拉动扳机,击针扣动雷管,雷管内的火药起火,引燃弹壳里的火药,燃烧产生的气体将子弹推出——就是这么回事。正因为是火药,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