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核’的人。”
对于我的观点,左虎小姐点了点头。
“现场不存在外部侵入的痕迹,你说的那种可能性很高呀。现在,我们正根据门卫的目击证言紧急部署。”
“能抓住最好。”
对于目击证言里提到的高个儿男子,我感到有些不安。如果那家伙的目标是相以,我一个人没有自信能保护她。那就尽可能地不要离开警察好了。
相以插话道:“刚才说,门卫用金属探测器检查过那个男人了是吧,或许是因为男人在金属探测器下无法带枪和刀这类凶器进来,所以才选择了用斑驴从她头上砸下来的方法不是吗?”
“不,现场散落着不少能用来杀人的石头呢。”
听左虎小姐一说,我看向周围的地面,确实散落着不止一块巴掌大的石头。
“先让聊天的横岛坐在树桩上,再把斑驴带到山丘上,让它掉下来砸在横岛的头上?比起用这么麻烦又不可靠的方法,不如直接捡起石头砸过去更简单。”
正如她所言。
那么,凶手为什么要特地用斑驴作为凶器呢?
我一边抱着这种疑问,一边拍下了石头。就在这时,相以开口了:
“原来如此,我全都明白了。”
* * *
“哎?已经?”
我想也没想地叫出了声。
“是的。因为我说过可以在一瞬间就解决掉。”
“啊,确实是一瞬间,但还是太快了。”
我反而感到不安。
“全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小相以?”
左虎小姐问道。
“人工智能不使用比喻。我说全部,那就是全部的意思。凶手为什么要使用斑驴,还有凶手是谁,我都明白了。”
“真的吗?”
以前见证过相以失败的我,无论如何也只能半信半疑。虽说在那之后,她通过对推理小说的深度学习得到了成长,解决了父亲的案子,但实际成绩只有这一件,所以现在还不能说什么。在大量的刑事案件面前,如果再发生什么框架问题可就出大丑了。
但是相以自信满满。
“是真的。我可以开始推理了吗?”
我稍加考虑后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如果连助手都不相信侦探该怎么办,而且,真出了什么问题,不要说什么丢人不丢人,想想解决的办法不就行了吗?这才是AI侦探助手应该做的事。
“好,你说吧。”
“明白了。首先,我认为凶手如右龙先生所想的那样,是‘八核’的一员。进一步说,这应该是一起为了确认以相的性能而进行的实验性的杀人事件。”
“实验性的杀人事件?!”
我吃了一惊,周围的搜查员也议论纷纷。
“为什么这么说?”
距离稍远的右龙也过来了。
“因为凶器是斑驴。对于‘犯人’而言,只需要想出一个诡计就行,而我必须考虑所有的可能性,容易引发框架问题。反过来,我只要从给定的线索中推导出真相就行,相对应的是,‘犯人’必须要无中生有,对事物有正确的认知能力就变得很重要了。也就是说,比起框架问题,这时候更容易出现符号接地问题。我由于深度学习不完善而出现了框架问题,那和我学习量相等的以相若没有产生符号接地问题的话,就很奇怪了。”
“符号接地问题,就是来这儿的途中说起过的吗?”
“我开车也听到了,但它和现在的案情有什么关系?”
“以相独立设计出犯罪计划,让‘八核’的成员杀害横岛,就是这种实验吧。然而,要进入这片绿地,首先要通过金属探测器的检查,这样一来凶手无法携带枪或者刀具。要使用什么凶器才行呢,我猜,以相想到的是钝器。”
“但是钝器不也会被金属探测器拦下来吗?”
“我们在深度学习里学到的是,虽然大多数情况下凶手会随身携带枪或者刀具,可钝器却常常是放在现场的,比如烟灰缸或者装饰品等。以相基于学习结果,便要在这片绿地找到行凶所用的钝器。”
“原来如此。”
“在我和以相深度学习的那些资料里,多次出现‘钝器’这个单词,并且配有图片。但是和我一样,以相的学习程度不足,即使可以使用贴有‘钝器’这种标签的数据,也无法明白现实世界中什么样的物品才算是钝器。这与我们人工智能识别斑马的道理一样,理解钝器(blunt instrument),特别是钝(blunt)这种概念,也非常难。”
对于英文单词blunt instrument,我好像听过。这个词汇是在哪里听过来着?
在我苦苦思索,还没想起之际,相以继续说了下去。
“以相正不知如何是好,却突然听到了‘钝器’这个词。不,准确来说是‘donkey’。不知是凶手和横岛两人中的谁指着斑驴说,这不是zebra(斑马)而是donkey(驴),以相就搞错了。zonkey(斑驴)就是donkey(驴),即钝器。可是斑驴太重了,无法拿在手里挥舞,所以……”
“所以凶手就把斑驴从悬崖上推了下来!”
左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