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哦。顺便一说,我没有不在场证明。所以,我也是实实在在的嫌疑人之一。”
她用一副自暴自弃的口吻说。
“怎么会……”
“虽然不是我杀了创。”
“难道上条阿姨也觉得那不是事故而是谋杀吗?”
“嗯。如果让作为主治医生的我来说,因为创的症状还没严重到那种程度,所以我很难想象病发一次就会让他失去意识。只要马上用药,一般来说就会没事了。虽然我也把这点告诉了警察,但不知为什么,那位叫左虎的刑警似乎从一开始就认定了这是起事故。”
我吃了一惊。
“上条阿姨也是这样想的吗?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
“警方是不是有什么希望这是事故的内情呢?”
我想起了相以和以相深度学习使用了警方的搜查资料一事。说不定与我当初的设想相比,有更强大的势力在这起案子的背后运作。
在不断膨胀的想象让我当场呆立之时,上条阿姨强打起精神,以开朗的口吻再次开口:
“总之,不用太勉强哦。如果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找我帮忙。”
她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 * *
灵前守夜后的第二天一早,父亲的葬礼在同一个会场举行。
之后遗体将被运往火葬场。想到父亲要被烧两次,感觉真的很不爽,但是这也没办法。
安葬骨灰要在四十九天后。于我而言,立刻将骨灰安葬也挺好的,但父亲那边的亲属中有人强烈主张遵循传统,我就遵从了。
我把父亲的骨灰抱回了家。
关上门后,疲惫感蜂拥而来。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相以的声音就从制服口袋里响了起来。“辛苦了,辅先生。”
我把手机掏了出来。
“抱歉,让你久等了。这就去案发现场吧。”
“如我所愿。辅先生不累吗?”
“说什么呢,不如一鼓作气啊。”
“这样吗?那走吧,快点过去。”
她就像是即将被带出去散步的小狗一样,眼睛闪闪发光。作为只有“刑警”一项职能的人工智能,解决案件就是她的生存意义吧。我也想尽快解决这件事,因此我们的利益一致,这点疲倦又算得了什么。
我换上便装,带着手机走出了大门。
我穿过庭院朝烧焦的工作室走去。这时,绿篱外传来了老头老太太的说话声。
“看,烧得精光啊。”
“新闻里虽说起火时间在下午两点左右,但如果是两点的话,不就是在咱们听到男女对话之后立刻就发生的事情了吗,你说是吧?”
“是呀。男方是死亡的大学教授,那女方有可能就是纵火者。”
“那还是和警察说一下比较好吧。”
谈话内容让人无法忽视。
透过绿篱的空隙,我看到了一对牵着狗的老夫妇。我跑了过去,叫住了他们。
“打扰了。”
“哇——突然冒出来吓死人了。”
老头嘴上那么说,可语调和反应都是一副悠闲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有多么吃惊。我先道了歉。
“我是这家的儿子,刚才的话,两位可以详细和我说一下吗?”
“儿子?是大学教授的儿子吗?”
老太太问道。
“是的。我想搞清楚父亲死亡的真相。”
老头和老太太互相看了一眼,又面向我。老头开口说道:
“好嘞,我来说吧。我们两口子经常牵着狗一起在这附近散步。火灾当天下午快到两点时,我们正好经过这里,听到了屋里的男女对话声。”
工作室的隔音比较差,即便门窗紧闭,有时也能从外面听到里面的动静。
说话的男人很可能是父亲,但是有女声的话,那就说明火灾前有客人到访。那个女人和事件有关系的可能性很高。
“是什么样的声音呢?高音还是低音,年轻的还是年老的声音……”
“要说是什么样的,形容起来有点难,但肯定比我们年轻。”
两人笑得更大声了,那笑声就如同双胞胎一样相似。就算说是比他们年轻的声音,那也没什么参考价值,我正在发呆,老头继续说了下去。
“只是有一件事我还记得。那一男一女不断地提到‘弗莱……姆’‘弗莱……姆’,对此我有印象。”
frame?
我最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单词……
不行,想不起来。
老夫妇记得的只有这些,但却是十分重要的线索。“不好意思,我可以把刚才的这些话告诉警察吗?”
“没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