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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通过搜查资料学到了犯罪知识后,和以相在反复的彼此对战中都获得了成长。与AlphaGo不断的自我对弈不同,我是与如同我的分身一般的以相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抗。在电脑内的假想空间里,‘犯人’以相负责制造案件,而我作为‘刑警’会解决案件。以相会从结果中学习我的思考模式,下一次就以不会暴露罪行为目标制造案件。如果我没能发现事情的真相,那么我就会学习把答案告诉我的以相的思维模式,在之后有效地利用它。”
“哎,好厉害呀。顺便一问,胜率大概是?”
相以露出了一脸惊恐的表情,小声地嘟哝着:“五、五五开吧。”
“赢一场输一场这种吗?”
“对方毕竟是和我一样的天才啊,是配得上做我竞争对手的。虽然我受不了她那喜欢胡乱地用英语单词玩游戏的品位。”
相以的视线飘向远方。话说回来,那位以相现在在哪里呢?
“以相也在这张SD卡内吗?”
“不。原本我和以相分别被保存在不同的电脑里,然而在事件发生的三天前,不知为何,合尾教授只把我隔离在了这张SD卡内。教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不明白。”
“以相留在了电脑里,也就是说她被——火烧光了吗?”
“不能那么说。”
“哎?”
“教授的死如果是他杀,那凶手就有可能已经带走了以相——假设凶手的目标是我和以相的话。可能教授预料到了这一点,为了避免我们两个都被带走,才将我隔离出来。在我和以相不断对战从而成长的基础之上,总有一方会停止成长。”
“是呀,有那种可能啊!”
“总有一天,以相会从我的面前消失不见。”相以一脸寂寞地说道。
从刚才的话来看,相以和以相两者同为一道计算机程序。没有以相,对相以而言就等同于失去了半个身子。
忽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幅光景:相以正坐于棋盘前,和往常一样等待对手的到来。然而等了很久很久,对方都没有出现。即便如此,相以还是继续等,以相还是没有来。棋局不能落子。
“相以,你是‘刑警’对吧?”
“是的。”
“我想知道父亲死亡的真相,而你应该也想知道以相怎么样了。”
“是的。”
“怎么样,要承接这次事件的搜查任务吗?”
“嗯,非常乐意!”
相以的脸上重新焕发出了光彩,我也高兴起来。
“说是这么说,要怎么搜查才好呢?我把情报收集起来,你就在电脑里解决案件,是不是就像安乐椅侦探一样呢?”
“并不是,我们一起去现场。”
“哎?要怎么去?”
“辅先生有智能手机,是吧?如果有的话,可以用它把我带过去。”
“手机虽然有,但这样小的机器你也进得来吗,明明看起来很重的样子?”
我是要表达数据量过大的意思,但显然是失言了。
“对女士说‘重’是怎么一回事!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很轻哦。”
“啊,是这样吗。”
将手机连接上电脑后,我将SD卡里的数据转到手机里。数据传输时,我无意间瞥到了钟表,才想起现在的时间。糟糕,要去守灵了。
传输结束,相以的虚拟形象出现在了手机上。
“智能手机内检测到新的女性图片,需要对虚拟形象进行微调吗?”
“不用检测也行!话说回来,抱歉,马上就是灵前守夜的时间了。我必须先过去。”
“我明白了。请带上我。”
“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
“因为杀害合尾教授的凶手也有出席灵前守夜的可能性。”
“啊,是啊。”
一想到从现在开始可能会遇到凶手,我立刻紧张起来。相以无视我的不安,公式化地继续说明。
“如果把我放进你的口袋里,我也可以接收到外部的声音。”
“深感便利啊。”
带上“刑警”多少会放心一些吧。我这么想着,从衣架上取下了代替丧服的学生制服,把手机放进了一侧的口袋里。
* * *
灵前守夜是在附近的殡仪馆进行的。
到场的有父亲一方的亲属,以及父亲任职的大学里的相关人士等。因没有联络方式,母亲一方的亲属中无人出席。母亲已经辞世十几年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是我却感觉到了一丝寂寞。
尽管全权委托给了葬仪社,但也有只能由丧主我来做的事情,比如在灵前守夜结束后招待宴的席位上,必须招呼完所有的吊唁来客。
几乎没见过面的亲戚们一脸悲戚地致以吊唁词,相对地,我也回复着千篇一律的致谢词。
在这种重复中,我忽然丧失了现实感。
仿佛自己的意识脱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