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凸轮闩锁把手转动九十度,这样窗户就被锁上了。”
“好过分。”
对于这种把尸体像道具一样操纵的做法,除了厌恶,我找不到其他词汇来形容。
相以则用莫名兴奋的语调继续说了下去:
“尸体继续弯曲,最终变成如胎儿一般的姿势后,从椅子上跌落在地。在椅子上摆出胎儿般的姿势,人就会掉下来,这你一定要试一下。”
“没这心情呀。”
我拒绝后,相以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样吗?那我继续说。尸体顺势跌下去后,手松开了凸轮闩锁把手。合尾教授就这么倒在了地上。这就是现场没留下犯罪痕迹的原因。放火是为了毁掉我还有与以相相关的数据,以及烧光现场残留的细微证据。这就是一石三鸟之计吧。确实是有趣的诡计。”
有趣?
“你说有趣?不要用这种说法。”
不知不觉间,我的声音变得粗暴起来。
“如果影响到了你的心情,我要说声对不起。但这个假说愉快地刺激到了我的深度神经网络。”
“你是说‘侦探’吗?”
“或许是的。总之,以上就是我的推理。”
即使对相以生气也于事无补。因为错的是下端,我将愤怒的矛头指向他。
“可恶!下端那家伙,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他的目的是窃取爸爸的研究成果吗?”
“要不要问一问他本人呢?”
“就算你说问他本人……”
“他现在就站在你身后哦。”
下一瞬间,我的后脖颈上受到了如鞭打一样的重击。
* * *
我倒在了地板上,就像父亲的尸体从椅子上跌落那样。虽然意识尚存,全身却无法动弹。这种症状……电击枪吗?
视线一角,西装裤下露出了一只脚。
“哎呀哎呀,辅君竟然发现了相以,还成功地让她解决了事件呢。”
毫无疑问,这是下端的声音。
“下端副教授,你为什么要杀害合尾教授?”
我听到了相以的声音。明明我被袭击了,从她身上却感觉不到什么紧迫感。
难道这家伙只对真相感兴趣吗?
有这种可能性。推理小说里虽然也会写推理以外的情节,但人工智能未必就读取了全部。这就如同不管深度学习了多少棋谱的AlphaGo,既不会因棋手的精彩对决而激动落泪,也不会因迷恋棋盘之美而立志做棋具匠人是一个道理。
下端做出了回答:
“我也不想杀他呀。我向来敬重合尾教授的才能,也‘需要’他这样的人。但他想将保存以相的硬盘毁掉。我想阻止他,结果拉扯之间他被撞到了……不,是教授脚下打滑,后脑勺磕在炉子上,就这么死了。”
“合尾教授要破坏保存以相的硬盘?为什么会有这种事。请你从更早之前的事开始说明。”
“继续说明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西服裤下的那只脚踏出了一步。
相以声音尖锐地阻止了他。
“如果你不现在说清楚,我立马自我删除。你需要我对吧?”
“我需要的不是你,而是身为‘犯人’的以相。你存在的意义,只是让以相在对战学习中得到成长而已。”
“不合逻辑的说法。这就是你所谓‘需要’吗?”
“唔。”
“你会进行说明的吧。”
下端沉默片刻后,终于说话了。
“没办法。那我说说吧。”
“太好了。”
现在可不是满不在乎地说“太好了”的时候。我很想吐槽,但没有说出口。
下端的自白开始了。
“我是名为‘八核’的八人黑客组织中的一员。”
黑客组织。缺乏现实感的词汇出现了,但也许它正适合眼前这种同样缺乏现实感的状况。
“Singularity这个词知道吗?”
“奇点,技术发展的特异时间点。是指人工智能制造出超越自己的人工智能的那一瞬间吧。新的人工智能又会制造出超越它自身的人工智能,如此反复,技术会得到爆炸式的进步,文明的重担从人类转移到了人工智能的肩上。”
“对。但也有人视奇点为危险,他们担心会被过于聪明的人工智能所支配。即使人工智能的进步令人欢呼雀跃,但大部分人还是无法接受被人工智能支配吧,所以人类绝对不能让人工智能参政。然而,那是不行的。”
下端表现得越发狂热。
“我们‘八核’认为,人类没有统治人类的能力。放眼世界,战争、贫穷、资源等问题不是堆积如山吗?社会变得过于复杂,早就超出人类统治的能力范畴了。”
“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