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瞧起了纸面,她皱着眉头抬起头,头顶也是大大的问号。
为了进一步引得注意,少年又乘势挥舞起了铅笔。笔下写出的单词是——“heartbreak”。
“失恋。”
“呃……是失恋,的确是失恋。”
根津好像也不知作何反应了,只好不停地反刍这句话。到底是怎么了?少年怎么会学这么偏门的知识?三个大人用一脸仿佛在凝视迷之古文的表情看着那张打印纸,少年则又在另一张纸的纸背上写起了更大一号的英文单词——“raised on rock”。
“我还知道更长的呢。Rock and Roll魂。”
少年口中忽然冒出了咒文般的单词。一旁的七绪听了,忽然倚着响介胸膛探过了身来,想起了什么似的抿起嘴角,拿起柜台上的纸箱说,
“聪史,七姐姐也给你出个问题吧,这是什么单词呢?”
说着她便潦草地写了个“apple”。七绪字迹潦草是事故后手指不灵活的后遗症造成的。不过,至少写出来字母还是可以认的。聪史盯着那个单词,大人似的皱起了眉头。
“……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这种教科书里一开始就会教的单词,聪史却不认识。七绪后退轮椅,从自己的桌子里拿出糖果包放在了柜台上。
“是苹果哦。那么这个又是?猜对了,我就奖励你糖果吃。”
七绪在苹果图案的糖果旁边的打印纸纸背上又写了一个单词——“surrender”。响介刚想着她会写什么时,聪史忽然表情一亮地说道,
“是投降。”
响介和一旁的根津不禁面面相觑了。七绪似乎早已料到他会这么回答,笑着将苹果糖递给了聪史。
“答对了,聪史。我就知道你的怪脑筋啦。顺便问一下,你的英语是从哪里学的?”
“在我爸爸房间里。”
眼疾手快地开始剥糖的聪史满足地如此答道。七绪也给了在一旁读书的和树一块糖,恍悟般小声又问,
“你的爸爸,听音乐的?”
“不啊,爸爸他只看电视。”
听到最后,七绪点了点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在说什么?
响介刚想到这里,第五会议室外的走道里传来了很多人的脚步声。和树抬头还以为是彩花,聪史先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啊、是愚弟!愚弟!”
响介也跟着看向走道,走过来的是正准备回家的彩花,还有只拿着香烟打算作作中场休息的亮三。被人误解的亮三并看样子并不在意被这样称呼,走到聪史身边说,
“哟、这不是聪史嘛。真是长大了,我们打正月就没见过了吧。”
看来聪史也很亲近能平等待他的亮三。彩花看着他们走到了和树跟前,歪头问道,
“哎呀、亮三君……难得聪史这么高兴,你最好还是回家露个脸吧?”
“彩花姐,男人可是有男人的坚持哦。嘛、您不用担心。”
不愧是在商店街做长久生意的彩花,她好像很了解这对田中兄弟的事情。不过,聪史听了这话却撅嘴说,
“就是嘛,愚弟来我家啊,为什么不和爸爸见面呢?”
“话是这么说啊……那啥,愚弟是?”
被聪史扯着皮夹克下摆,亮三皱着眉头朝这边看了过来。七绪默默地在展开的纸背上写下了“愚弟”两个字。亮三见了,理解地点了点头。聪史也不介意,接着说道,
“愚弟和爸爸的关系不好?”
“喂喂聪史,那话说得不对,摇滚叔叔可是很重视兄弟的哦。”
“愚弟是摇滚,可爸爸他可不是摇滚啊。”
“嗯?啊啊……是么,也是啊。总之,愚弟和你爸爸暂时见不了面的。天黑前要回家哦,拜拜咯。”
亮三说着就眼神躲闪起来,把手放在聪史头上这样叮嘱一声后就跟着回家的畑山母子俩去外面吸烟了。留下的聪史又坐回椅子,不停地晃荡着双脚说,
“…….爸爸和愚弟能搞好关系的话该多好。”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开始把柜台上的笔盒收拾进书包了。
“爸爸可不讨厌愚弟的哦。爸爸在七姐姐你们来店里问之前就知道愚弟回来的消息了。刚才,愚弟也说不是讨厌爸爸了,为什么就不能和好呢?”
是这样么?但他们去酒店的时候,信平看样子却像是头次听说亮三回来……如果亮三回来前要联系过他,也就是说他俩的关系并没有完全破裂吧。这时,聪史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看过来说,
“爸爸听说过愚弟的事情,他说‘会受良心谴责的煎熬’。我问爸爸是什么意思,爸爸不告诉我。之前明明还问什么都会告诉我的说。”
“……受良心谴责的煎熬?”
响介把聪史念咒文一样念出来的话复述了一遍。聪史说着又像请教老师一样,将视线投向了七绪。
“七姐姐,‘会受良心谴责的煎熬’是说什么?我知道‘良心’是指我的爸爸妈妈,但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译注:日语中的“良心”和“双亲”读法相同。】
“这时候可就不是指你的爸爸妈妈了吧。七姐姐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