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一下的……虽说是收拾,这不也是不能随便把东西丢掉的嘛,所以我就只把散乱的文件和照片都整理了一下。”
“这样啊。那、你发现的理由是什么?”
七绪催问后,修一就迈出修长的双腿绕开地上各种器材,打开了一个柜子。文件好像都按年份整理过了,他取出的是一张照片。
“就是这个……是我整理这边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那是一张老旧的黑白照片。保管状况不怎么好,而且都褪去一半颜色了,可以看出是相当久以前的照片。
照片上的一对年轻男女。女子是一位单眼皮的美女,一身素色和服地站立着,男子则坐在椅子上,身上是类似军服的衣服。男子看上去各自相当高,即便是坐着也和站在他身旁的女子差不多高。
响介正感觉这两个人很脸熟时,七绪就无言地把照片翻了个个。照片背面上写着一串小字,响介从他的位置看不清,不过七绪小声将之读了出来,
“……宫间、近藤两家,一九……四?年份模糊看不清了。不过这肯定是七十年前的照片了。”
“既然是宫间,那这个男子难不成就是芳吉先生?”
“我想是的,脸看上也像。”
高个子加上修长的面容,若说是前些天见到的那个老人也很有说服力。而且,照片上的人总让人感觉和眼前的修一很像。
确认到这里,响介又侧头说道,
“那么,女子那边就是近藤小姐了吧。话说,修一君的奶奶的旧姓是什么?”
“不……我奶奶的旧姓是须田才对,这个女子不是我的奶奶。”
修一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这时,沉默的七绪又将照片翻过来,靠在椅背上小声说,
“…….近藤清子。”
七绪口中所说的人名响介自是没有印象,他便疑惑地盯向了七绪。七绪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继续说道,
“她是源先生的夫人。”
说完,修一跟着点了点头。响介眯起眼睛,有将视线放到了那张照片上……这时他才发觉,这个女子长得有点像吹子。也许是先入感作祟,响介翻遍不多的记忆后确认着说,
“那个半年前去世的是……?”
“没错,就是吹子酱最喜欢的奶奶。”
响介想起了他刚搬到这里时被卷入的那场骚动。想到这里,他不禁扶额了——在那种时代,单纯的男女友人会大胆地合照吗?响介看了看修一,修一便低声说,
“从这张照片来看,爷爷和会长的夫人肯定有某种关系的。但现实是,近藤小姐和会长先生结婚了……”
“修一你是不是想说,源先生和芳爷之间的不和是因为以前在争夺同一个女人?”
“我之所以这么确信,还有另外一个理由。”
修一从椅子上起身走出房间,从走廊对面取来什么东西放在了桌上。那是响介看惯了的东西,一个人造革的乐器盒。从盒子的硕大外形来看,里面是什么乐器很容易猜到。修一打开锁扣,里面的乐器果然反射出了金属管的光泽。
“以前,我也吹过这个乐器……在我爷爷的劝说下。”
盒子里放的是一个小号,是源次郎和吹子一直吹奏的帝王乐器。不过,增田家的二人之所以会吹小号,都是因为一个女子。
“如此想来,源先生也说过呢,说他夫人曾经在鼓笛队吹过小号。”
听说源次郎就是因为憧憬那个大他三岁的勇敢女子才开始吹小号的。响介又将视线落在了桌子上的那张照片上。修一继续说道,
“爷爷他不听古典乐的,却又在我小学的时候推荐我进鼓笛队。虽然最后我还是在中学退出了吹奏乐社团……现在想想,感觉爷爷还是有所迷恋的。”
说到这里,修一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就如他所说,他想必自中学就不再吹小号的吧。修一将那个并未用旧的小号箱子合上了。
“这种事情要是被奶奶知道了就糟糕了,所以我多少能理解爷爷为什么事事都与会长先生作对了。”
“女人出于吃的怨恨和男人出于女人关系的怨恨还真是吓人啊……虽说有点不像芳爷的风格,不过嘛,我也不能说是能理解芳爷怎么想的啦。”
七绪拖着腮帮如此说道,响介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七绪仰头看向天花板,俄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又拿起了那张照片。
“原来还想着看一场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好戏来着,这下越来越像是一场白日剧了呢……话说修一,你在学校成绩怎么样?”
听得这般唐突的提问,修一顿时僵硬了。眨过三次眼睛后,他愣愣地老实答道,
“那个啊……居中偏下吧。”
“那我问你一个简单的历史问题。太平洋战争是哪一年结束的?”
“诶?应该是……几个月前电视上说今年是战后六十几年,所以……”
“好了,时间到,你这个迟钝的笨蛋。”
如此粗鲁地说了一句后,七绪又像是忘了自己刚才所提的问题,开始环顾起了四周。修一诧异地看向响介,响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地歪了歪头。停战是在一九四五年,那又怎么了吗?这时,七绪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考,
“哦、那不是唱片机嘛,而且是相当老的型号呢。”
“嘛,爷爷的东西都是旧式的,就算是照相,他也说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