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留给修一的空间很小。
修一一屁股还没坐稳,七绪就猛地发动了汽车。这架势简直是在逃跑一样,不被人怀疑才怪了。七绪一边在行人稀少的路上行驶,一边问,
“然后呢?你到底是在做什么?根据你的回答,我也许要抽你,也许还能帮你一把哦?”
“抽、抽还是饶过我吧……我说就是了……”
虽说成功把犯人弄进汽车后座了,但现在事态并没有任何好转。坐在后面的修一缩着他的手脚,不停地眨着眼睛。如果凑近仔细瞧的话,少年的面容相当年轻。他抱着书包,细软的头发在敞开的车窗风里摇曳着。
“最近商店街变得热闹起来了啊……我觉得是托一之濑小姐你们的福。但一提起那件事,我祖父和会长先生的意见就不一致了。”
“啊啊、昨天也吵架来着的。老爷子们有精神比什么都好。”
“打我小时候起,爷爷和会长先生的关系就不好……虽说他们经常在一起。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我爸爸和增田家的父亲一见面也挺尴尬的。就算问爷爷为什么两家的关系不好,爷爷也会说不知道。”
修一的口气听着有点假,但说的话还是比较能让人相信的。七绪也一改刚才的玩笑口吻,带着几分认真表情地回道,
“原来如此啊,你作为副会长的孙子也是考虑了很多嘛。不过你的想法虽然不错,但这和你跟踪吹子有什么关系?”
“也、也就是说啊!我是想要让这种不和在我这代结束的啊!”
一听这话,修一就叫着向前探出身子,结果又一头撞上了顶棚,发出了一声闷响。响介隔了一会儿,又开口问道,
“不过嘛……所以说你为什么要跟踪吹子酱呢?我觉得这是让两家关系更糟糕啊?”
“因、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孩子搭话……”
修一越说声音越小了。三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是七绪沮丧地耸肩叹了声气,
“我就说吧?响介……果然不是跟踪犯,就是个不敢送出彻夜写的情书的单纯害羞小男生嘛。”
“…….想送的不是情书,是各家代表的停战协议书才对吧!”
“不管是情书还是停战协议书,简单说都是请友好相处的意思,结果还不是一样的东西!”
“才不是呢!完全不是!”
修一奋力狡辩起来,但如果换一种非常简洁的说法的话,事情都可以用“不敢向吹子搭话”这一句话总结掉,所以七绪说得也没错。不过响介还是有点没法释怀,把头转向后座问,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是现在?是有什么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吗?”
说到底,增田家和宫间家的不和……虽说是家长之间的个人不快,但又好像很久以前就结下的,修一想和解的想法让人感觉在时间上有点莫名其妙。修一听后犹豫了一下,低着头开口了,
“是的……我也在想爷爷和增田先生的关系为什么一直都不好,最近,我终于找到了原因。”
听到这般下定决心吐露的话,正好被红灯拦住的七绪只是侧眼看向了修一。他们的汽车并没有行驶目的,只是在路上转着圈子而已。
“爷爷已经八十多岁了,虽然看起来挺健朗,但最近经常要出入医院……就算是我多管闲事,我也希望爷爷能和会长先生和解。于是,我就想是不是和增田先生说说这事。”
“且不管你的做法,你想说什么我是知道了……那他们不和的理由是什么?”
听了七绪的疑问,修一眼神犹豫了,估计是想垂死挣扎吧,但他最终还是放弃般的叹声气,示意了一下红绿灯的对面。对面就是商店街的方向。
“呃……那么就先去我家店里吧?”
拱廊街外那条圆号手小峰经营的宠物店所在的道路边上,有一座相当醒目的建筑,坚固的砖砌招牌上写的是“宫间照相馆”。这栋建筑建造当初想必是非常洋气的吧,但是放到今天,就是更适于作为重要文化遗产公开展览的古董建筑了。不过,这店本身并不大,店前面有容停一辆车的地方,也正好空着,于是七绪就把汽车开了进去。
人常说秋日的天空湛蓝欲滴,但刚才还明亮的天空现在已经黑透下来了。靠着散布的路灯亮光,修一从车后座上下来,打开毗邻车位的店门后开了里面的灯。
这么近的话,七绪也就用不着换轮椅了,趁响介还在磨磨蹭蹭的时候,七绪就拿着手杖从车里下来了。响介环顾了一下四周,又问为他们打开玄关的修一说,
“店好像关着门啊,我们擅自进去没关系?”
“自从爷爷身体不好后,店里就基本不营业了……我家住宅在路对面,偶尔也会到店里来打扫打扫的。这家店在我爷爷那代就是最后了……我爸爸是普通的工薪族。”
说着就让他们进来的,是一个不知道是客厅还是仓库的房间。如同艺术品般泛着黑色光泽的照相机整齐地排列在玻璃柜里,伞状的反光板则展开着倒在了地上。在披着防尘布的各式三脚架和器材的正中间,摆着一张桌子,修一拉过一张椅子让七绪坐下了。
墙上挂着的是貌似七五三节拍的和服的小孩、身穿白无垢的女子以及老夫妇等各种照片。这些照片里也许还有认识的人的旧时身影。
如此眺望寻思的时候,一张风景照忽然映入了眼帘。唯独那张是挺新的彩色照,拍的是山岳间的日出镜像。不懂照相的人也看得出这张照片拍得不错,但照片上的景象总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到底是在哪里拍的呢?响介正苦思冥想的时候,修一给他也拉过一张椅子来了。
“爷爷住院的时候,是爸爸让我把里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