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可是……」
「可不能倔哦,爷爷奶奶都很辛苦,和树你也知道的吧?」
真意外——这么说也许不太礼貌,但彩花的确有妈妈的样子。虽不知道和树是在闹什么别扭,但他听妈妈这么一说,便乖乖戴好棒球帽,把竖笛收进书包后从椅子上一跃而下说,
「藤间哥哥,抱歉我们不能去你的欢迎会了,如果有其他机会的话……」
彩花习惯性地侧了侧头,和树也跟着低低头后转身走了。他配合着彩花的慢步调,一直时走时停。饗介目送那对仿佛姐弟一样的母子俩离开后,扭头小声问身边的七绪,
「彩花姐的身体不要紧了?」
「怎么可能不要紧。」
七绪叹道,接着就进柜台另一边的事务所里去了。想来也就是昨天的事情,也不可能那么快就没事了。照例正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根津简短地解释说,
「彩花她啊,几年前没了丈夫的。」
听他这么一说,饗介不禁想起了和树那大人般成熟的表情。原来那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妈妈有些不可靠。根津把头撑在桌子上接着说,
「婆家也说过她很多次了,让她离开畑山家重新结婚,但彩花好像一直硬是没有点头同意。还有,那个华京堂第三代的舅舅是个苛刻的人,说要彩花作为畑山家第四代把店经营繁荣起来。所以,就过劳了……」
这话又让饗介想起了大东医生说过的话。彩花的身体没那么结实,既要工作又要来参加乐团的练习,身体肯定吃不消。
「原来的【华京堂】第三代掌柜是彩花丈夫是畑山家的长子,工作很热心,家里对他也很期待,他死了以后彩花就想要继承他的遗志。不过,还是希望她不要太勉强自己啊。」
根津远目如此说。
饗介没说话,只是看向了七绪。但七绪却边嚼根津分出来的柿种边用粗野口气岔开了话题,
「比起那个,饗介、你有没有把昨天的【疾风忍者ganzo】录下来?」
「……怎么可能会去录,别明知故问啊。话说我之前就想了,你到底多大了啊!」
「二十四啊。居然毫不犹豫地就问女士年龄,你还真是个不得了的家伙,害我没多想就直接报出来了啊。」
到底要长什么眼睛才能把她看成以为女士啊!话说她还比饗介年长。不过事已至此,饗介也不打算对她改用对前辈的态度了。他咳嗽一声又问,
「刚才你和彩花说什么?」
说完饗介就后悔问这种不该管的事情了。不过七绪听了也没有责怪,只是微微压低嗓子,
「 ……和树最近好像有点怪。」
「怪?」
饗介又想起了刚才和树吹竖笛时的模样。不过今天是初次见面,很难说那会是他平时的模样。七绪轻轻点了点头,把视线落在了刚才少年坐过的椅子上。
「暑假让他随便出去玩是没什么关系,但听他平时的伙伴说,最近和树都没有和他们一起玩过。想查他去哪儿,但又听说他都是趁花田在店里忙得分不开手的时候出门的。」
如此一来,妈妈肯定是想知道原因的了。但她又为什么要找七绪商量呢?饗介正想,七绪就非常理所当然地指着饗介说道,
「所以,为了担心儿子的花田姐,饗介你给我去探查一下和树的动向。」
「哈?」
七绪如此一说,饗介惊呆了。
龙乐团的首席难道真的是乐团成员的烦恼解决专员?一想到之前增田家的事情,饗介不禁要发难了,
「那难不成也是首席的工作?她咨询的不是你么?而且你还是常任指挥啊!」
「你没长眼睛吗?我怎么看都是个坐在安乐椅上的侦探角色吧!」
七绪不知哪来的自信,拍着自己的大腿这样说。
「哪里会有就快被吊销驾照的安乐椅子侦探啊!」
饗介不禁反驳。不过要让她去跟踪别人也的确太显眼了,也不能让她总是开车跟在小学生后面。饗介求救地看向了根津,根津却只顾慢悠悠地吃他的花生。
「首席和指挥是一心同体,我一唱你就要马上跟着一和才是。不过可别想反过来也行哦。明天要休馆,这不是正好嘛,我会带你去华京堂的啦。就这样,拜托咯。」
她的话把饗介反驳的气力也夺去了,完全是小屁孩的胡闹道理。饗介全然说不出任何话,只好无奈地垂下了肩膀,七绪则像是全然没理会他现在的心情,把她的东西搁在膝盖上就出去了。
「饗介君,不是有欢迎会吗?主客迟到可不行哦,快点去吧。」
饗介边听根津在背后如是说,边跟上了七绪。
刚才听到的那段少年的【芦笛之舞】还隐隐萦绕在饗介耳边,虽然不想怀疑那个懂事的少年……饗介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公民馆。
八月的黄昏很晚,西边的天空还挂着橘黄的夕阳。耳畔残留的断音旋律、七绪不知何时便坐进汽车按响的鸣笛,都被无情地隐没在了这个季节的无限蝉鸣声里。
第二天,【纽伦堡的名歌手】第一章的前奏曲依旧在整个龙之坂商店街里回荡着。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操控音乐的,那个播放设备坏掉了?——饗介向顾自在拱廊街道里飞驰的轮椅女子如此发问。真是可悲,街道里没什么人影她才能把轮椅摇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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