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的印象一样,是个落寞的寒酸速食店。也不知道店里有没有好好通风,里面有些异味,柜台那边有一台很有年代感的厚重显像管电视。饗介开着店门问,
「你们在这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讨厌、怎么能告诉你啊,那可是男女之间的秘密哦。」
她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着,吐出了一口烟雾。饗介口气沉重地说,
「彩花姐很担心和树,说最近和树有些怪……你要是知道些什么的话能告诉我么?」
老实说出缘由后,玲于奈用手撑着头眯起了眼睛。如果她穿戴漂亮,在这种昏暗灯光下看上去也许还是一位魅力女性,可惜,她今天只是一位假日主妇打扮且年龄不详的困倦女子。
「诶、是那么回事儿啊,刚才还以为是什么玩笑话呢。」
玲于奈用低音提琴般的沉闷嗓音接续说道。果然还是因为工作而喝酒把嗓子用沙哑了的吧。
「事情很简单哦,他说想要在我的店里打工。」
「……打工?」
饗介吃惊地张开了口。这世界上哪会有想在寒酸速食店里打工的小学三年级男生啊,太让人无法理解了。玲于奈斜眼看着饗介的表情,吐着烟又说,
「我店里当然不收了。我让他去河本笨蛋夫妇店里洗盘子,但他说已经问过并被拒绝了。嘛、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是当然,让小学生工作是触犯法律的。饗介靠在门上,抬头看起了天花板,
「难不成他正在整个商店街里四处问吧?」
「谁知道呢?嘛、我向他保证过不会告诉他妈妈和其它人。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打算通知一下彩花酱。」
和树想必是看不过妈妈这么辛苦,想要给家里帮忙。那个聪明的少年做得出来。
玲于奈看来是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了,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和树的到访也许打搅她睡觉了。
「抱歉、打搅你了。」
「没事。话说首席你休息天也不练习乐器么?」
饗介听后,只是笑笑糊弄了过去。对小提琴手来说,哪怕一天的旷课也是要尽力避免的。同为演奏弦乐器的人,她肯定明白这点。但老实说,在那种没有隔音设备的简陋出租房里是没法练习的,要练习小提琴就必须去公民馆,而去公民馆就等于要见到七绪、就等于会被卷入现在这种麻烦事里。
「嘛、毕竟刚刚搬过来……我也想尽快安顿下来的。」
「大家可是都在期待饗酱的哦,说新来的首席小提琴拉的琴声很耳熟呢。」
听到她出乎意料的话,饗介的回应变得很微妙起来。玲于奈脸上露出带着倦意的笑容,顾自又说,
「各位成员也都是因为有各自想法才继续这个交响乐团的,如果能演奏出哪怕只是稍微像样的音乐也好啊。」
饗介愣了一下,回视着她的脸,但她又打起了一个仿佛说“就此作罢吧”的呵欠,于是饗介欠身一礼后关上店门离开了。
饗介看向店内也不过是几分钟而已,一出来就被晴朗的夏日炫到了眼睛。他扶着楼梯扶手出杂居楼后,和树自然已经不见了踪影。饗介叹一口气后,快步走向了商店街。
「七绪!」
「哦、辛苦了饗介。查到什么了?」
一回到拱廊街,那个给饗介下命令的七绪正在【玩具小马驹】前面和两个少年围在一起,她从轮椅上探出半身,正低头看着摆在地上的卡片一样的东西。
「就说不是啦、七绪。这张卡打出来的时候,下一轮的直接攻击就无效了啊。」
戴着酒瓶底眼镜的小学生一边手指散放的卡片,一边唾沫横飞地叫道。
「真的啊?太复杂啦,厉害啊你们。」
饗介走近那个手拿一张画着怪物的卡片皱着眉头的七绪,压低声音问,
「……你在干什么啊?」
「哎呀、我不太懂这个的规则,好像下一轮就要输了。」
从小学生到老人,这个女人的交友范围也太广了。一个胖得像香肠的小学生放弃了似的摇了摇头,开始收拾卡片了,
「没意思我们别玩了!我们怎么教七绪它都记不住规则嘛。优也,还是去我家打游戏吧。」
「喂喂、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情啦,别小小年纪就惹女孩子哭哦。」
七绪小学生似的撅嘴说。
「你又没哭!」
戴眼镜的男生冷冷地吐了她的槽。七绪把手里的卡片还给两人,边在轮椅上活动身体边说,
「话说你俩,最近没跟和树一起玩吧?二年级的时候你们不是经常在这附近躲猫猫被源先生骂来着么?难道是吵架了?」
「我们已经是中学年啦,早就从那种低学年的躲猫猫里毕业了。」
「就是就是,而且和树他又没有DS。」
小学生看来还有小学生的自尊。他们把卡片塞进装着游戏机和小孩手机之类的书包后,蹦着站了起来。
「拜了七绪,记住规则的话我们还会和你玩的哦。」
说着他俩就嬉闹着朝马路对面跑走了。饗介背对着他们的嬉闹声,正透过玻璃橱窗看着玩具店里面。玩具店虽然古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