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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隔著护胸盔,但屈辱仍是相同的。
在世界会议中为了保持各国的关系而一直强忍住的斗争之气,从奥丽维亚的全身散发出来,吹乱了草原的草。在场的莱卡与加萨拉国王杰玛,也因为奥丽维亚散发出的惊人玛纳而瞠目结舌。但萨伊鲁却若无其事地望著自己的右手心,淡淡地对奥丽维亚说:
「我接触这个石头那么多年了,我清楚得很。这是玛尔石的反应对吧。」
奥丽维亚顿时全身僵硬。
「在会议上虽然等同于败北,但你的口才仍是一流。此外,还有那非比寻常的玛纳力量。
更别说体内藏著玛尔石的人,亚连希亚中应该没有第二个了吧。」
奥丽维亚的怒气渐渐消失。
「关键就在于和加萨拉没有什么交情的可尔歇亚的女王,为什么会持有已然成为传说的加萨利乌姆弹呢?想到这里,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萨伊鲁缓步走向奥丽维亚,将手搭在她的肩上。
「可尔歇亚的奥丽维亚女王陛下。你是加萨拉的英雄,影炮士史菲亚之妻——蕾贝卡;而那颗加萨利乌姆弹,则是影炮士送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说的有错吗?」
奥丽维亚放开剑柄,双肩垂落,接著将手伸向面具。
奥丽维亚始终戴著面具的最后一个理由,如今也将公开了。只要拿下面具,萨伊鲁一定一眼就认出她了吧。然而既然都已经被看穿到这种地步,事到如今也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奥丽维亚拿下面具,转向萨伊鲁。
「真不愧是萨伊鲁,好久不见了。」
萨伊鲁惊讶得瞪大了双眼。
「你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拿下面具的奥丽维亚,长相完全是个十几岁的少女,和当时在金德里长城生活时如出一辙。有著雀斑的纯洁样貌、充满才智的锐利双眼、威风凛凛的眉毛。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和萨伊鲁有著相同的岁月痕迹。
「你真的是蕾贝卡本人呢。吓了我一跳。」
听见萨伊鲁这么说,奥丽维亚摇头表示不解。
「为什么我的身体……不会变老呢……」
「我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你生了小孩对吧?」
奥丽维亚点点头。
深爱的史菲亚所留下的遗腹子,她怎么可能不生下来呢。
「我当时应该有说过。靠著玛尔石活下来的你,是无法承受生产的。」
奥丽维亚回忆起遥远的记忆。的确,她与萨伊鲁曾经讨论过这件事。但是当时的奥丽维亚,已经坚决地表示她无论如何都要生下史菲亚的孩子。
「虽然我们可以透过魔法向草木借玛纳来使用,但人类应该是少量且缓慢地使用自己的玛纳而活下去的。慢慢地增加能够摄取的营养和量,迎向巅峰,接著再渐渐消耗蓄积的玛纳——也就是生命力,逐渐衰老。」
萨伊鲁的双眼严厉地望著奥丽维亚。
「你身体里的玛尔石,本来是那个胆大包天的笨蛋国王,为了制造与玛尔相同的石碑,而要我和其他魔导师花了许多时间,注入了大量玛纳的石头。靠著玛尔石的力量活下来的你,因为生下孩子的关系,使得玛尔石释放出的玛纳失去了平衡。」
萨伊鲁知道蕾贝卡真的非常深爱著史菲亚,因此当初无法扭转蕾贝卡决意生下孩子的坚定意志。
而且,萨伊鲁也没想到蕾贝卡会这么快就怀孕。萨伊鲁至今仍后悔著当初没有更坚决地说服她。
「我不问你生下的是谁的孩子,但我必须残酷地对你说——你应该再也不会变老,并以这样的姿态死去吧……而且,来日也不长了。」
听见这番话,莱卡忍不住冲向萨伊鲁,但奥丽维亚立刻轻松地将他制服在地。
「冷静点,莱卡!」
「可是、可是这个人,竟然轻描淡写地说出那么过分的话——」
奥丽维亚的手臂更使劲。
「萨伊鲁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我自己也早就察觉了!」
「咦?」
莱卡的身体顿时放松。
「我一直都觉得可能是那样。生下小孩之后,我的体力并没有衰退,相对地,不就表示很可能是寿命缩短了吗?」
也可说正因如此,奥丽维亚才会不畏死亡地在菲恩地区尽情发挥,进而坐上一国之王的宝
座。 「但是,我不会丢下我那变成黑梦魔王的儿子而死去!」
奥丽维亚悲痛的喊叫声,撼动了在场的加萨拉国王、萨伊鲁以及莱卡。
「等、等一下。魔王是蕾贝卡的……?确实,魔王是银兽人……这么说来……难道!?」
奥丽维亚放开莱卡,站了起来。
呈现在萨伊鲁面前的脸庞,已经被眼泪沾湿。
「黑梦魔王卡纳克,就是史菲亚和……和她的妻子蕾贝卡……我的……孩子呀。」
萨伊鲁无法直视流著眼泪这么说的奥丽维亚,只好将视线投向地面。
“这是什么样的命运啊……原来你生下的是史菲亚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