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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路休的间谍们分成了两派,互相敌对。南方的大领主们。还有把自己关在这里的卡夏鲁‘猎犬’们。……将恰克慕卷入的漩涡十分复杂,看不到底,有着太多的顾虑。
一个卡夏鲁‘猎犬’的年轻人走进了房间时,已经是被抓捕后的第三天早晨了。
“穿好衣服,跟我走。头领要见你。”
随后年轻人又补充道。
“你的武器已经被带到了头领那里。没有扔。”
旅店的后门处备好了马。
巴尔莎骑上马跟在年轻人的后面,开始向北朝萨尔大道前进。
萨尔大道沿着霍拉河直通王都,是条宽阔的道路,大约走了二坦(约两小时)后,年轻人向东拐入了小路。
进入小路后,眼前的视野被小麦田填满了。
这片地域的土质肥沃,气候温暖,小麦每年能收获两季。在秋天淡蓝色的天空下,结实后化为黄金色的麦子反射着白灿灿的阳光,如同波涛般随风摇曳。
年轻人一个劲的在小路上行进,狭窄的道路宛如田间小道。不久后看不到农田了,随之出现了森林。
进入森里后,年轻人回头看向巴尔莎。
“你先下马。往后要遮住你的眼睛。”
巴尔莎遵从他的指示下了马,帮助年轻人把黑布蒙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年轻扶着巴尔莎的手,让她握住马的缰绳,撑住她的一只脚帮她上马。
“这只马很熟悉道路,所以只要让马自己走就好了。”
巴尔莎点了点头。黑布很厚,完全遮住了光线。巴尔莎从音色中模糊的感受着周围的状况,随着马的动作一起一伏。
马时而左拐,时而右拐,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年轻人突然搭话道。
“……能问件事吗?”
巴尔莎点了点头。年轻人犹犹豫豫的问道。
“你真的在哈克打败了希哈娜吗?”
“哈克?”
“就是一对一的状况。”
巴尔莎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答。
“我只见过希哈娜在托维加姆——也就是切磋中的表现。在我们那片儿最厉害的人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巴尔莎通过声音感觉到,年轻人看向了这边。
“你的身体动作的确相当敏捷。如果你真的打败了希哈娜,我的哥哥会被你打中脑门、翻倒在地,也是理所当然的。”
听到他的说辞,巴尔莎突然笑了出来。
“……你的哥哥怎么样了?”
“还在旅店里躺着,一直喊疼,但没什么大事了。”
说完后,年轻人似乎在反省自己说得太多了,闭上了嘴。
不久后,当巴尔莎发觉周围的动静稍稍发生了变化时,年轻人用手按住了巴尔莎的马。
“……好了。可以解开眼睛上的布了。”
听到年轻人的话后,巴尔莎解开了遮眼布,突然的光亮晃到了她的眼睛。她用手背擦去流出的眼泪,悄然的观察着在眼前展开的景色。
河水流动,反射着黄昏的阳光。河上的堤坝夹在草地和森林的中间,上面密密麻麻的长满了草,仔细一看,草从中隐隐约约的冒起了烟。
巨树的枝干伸到了河面上方,几个人正在下面投网捕鱼。女人们在下游洗着衣服。所有人的脖子上都卷着黄色的布。
(——这就是他们的村落吗?……)
巴尔莎想起,卡夏鲁‘猎犬’也被称为‘川之民’。
年轻从怀着拿出一条黄色带子似的细布,卷在了脖子上。他察觉到了巴尔莎的视线后,一边抚摸着布条,一边解释道。
“这就是霍・夏鲁。意思是温暖灵魂。”
“温暖……灵魂?”
听到巴尔莎的追问,年轻人点了点头。
“在善心的死者身上能看到的温暖的颜色就是黄色。因为这是灯火的颜色。”
年轻人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
“因为在那次袭击中,我的表哥被杀了。——你看那边。”
年轻指向了河的方向。有一个黄色的带子沉在河里,随着水流的激荡而摇晃。定睛细看,那是用许多黄色的花瓣编成的。
“那些花一瓣一瓣的脱落,随水流去,标志着表哥的灵魂回到了河神的身边。在那之前,表哥会一直注视着我们佩戴的霍・夏鲁,想着还有人在思念自己,存在于村子里。”
巴尔莎突然回忆起那个脸朝下浮在河水中的男人。他的遗体已经被运到了这里吗?
年轻人叹了口气,像是为了换换心情,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
“来这边。往后的路要下马步行。后面会有同伴来接应,把缰绳绑在这棵树上。”
两人把马留在了森林的外围,离开了森林。洗衣服的女人们和打鱼中的男人们都抬起头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