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加速。
(——那个皇太子……)
指的是恰克慕吧?太偏爱那个皇太子了又是怎么回事?
此时微微飘来了秋乌尔(烟香木,点着火可以产生香烟气味的香木)的香味,大概是那个用修玛蒙面的男人吧。
身体的麻痹以及沉闷的疼痛还在持续,意识却清醒了。
(这样啊……)
终于想起来是在哪听到过那个从房间里传来的声音了,正是那个在‘红眼尤赞’的船舱里向尤赞下过咒术的悠果男人的声音。他曾在酒馆里巧妙的从尤赞的弟弟口中打听到了塔鲁法‘红炎石’的事情,随后正如料想的那样,他向尤赞施加咒术,想要问出恰克慕的下落。自己没有杀死他,而是将他绑在了船库里的柱子上,看来得到了同伴的救援。
(这么想来……)
在这个房间里的男人——以修玛蒙面、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男人应该是那个在宝石店擦身而过的悠果人吧。
怎么都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那个酒馆里想要抓捕帕尔的士兵们,胸甲上都戴着斯安大领主的纹章。自己想从卫兵的口中打听出恰克慕的消息,不知从何处传入了大领主的耳中,让他发出了逮捕令。到此为止的经过还能分析得明白。
但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在酒馆的菜里下药,大领主会特意使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吗?而且为了让我毫无戒备的吃下去,甚至没有提前告知卫兵,让他们也受到波及……)
能够确定的是,士兵们以门兵倒下为信号冲了过来。
提前下药这种慎重的手段,以及让士兵杀进酒馆这种粗暴的手段——为了逮捕自己一人而同时采用了两种不协调的方法,让巴尔莎有种不祥的预感。
以恰克慕为目标四处敲门、转动门把手,总有一天会被门对面的人察觉。巴尔莎对此早有觉悟,但门对面的人比自己臆测中的更加复杂,更加深不见底。若只是斯安大领主藏匿了领国的皇太子,应该不会演这么一出奇妙的逮捕剧。
房间里的男人应该就是‘门对面’的人之一吧。不知他出于何种打算,在大领主之前绑架了自己。
后脊阵阵抽冷。
只有一件事能够确认。——恰克慕还活着一事已经被很多人知道了……
男人好像站了起来,响起了脚步声,呲、呲的声音像是拄着拐杖。
有影子落到了脸上。
“你醒了吧?呼吸的节奏和刚才不一样了。”
他的声音很有深度。
巴尔莎睁开了眼睛。
那个在宝石店擦身而过的悠果男人正向下俯瞰着自己。
他的年纪看起来在二十七、八岁左右,却有种判断不了真实年龄的感觉。若只是看起来老成,那么实际上说不定应该更加年轻。精悍的面容宛如刀剑,同时还洋溢出吸引人的温柔,大概是由于那双微微湛出笑意的漆黑眼睛吧。
巴尔莎看到男人手里的东西后猛得一惊。男人微笑着稍稍抬起短枪示意。
“我悄悄的潜入了你入住的旅店,把这个拿回来了。自从在那个店里错身而过后我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看到此物后终于确信了。
“我喜欢那首叙事歌。歌手尤古诺演唱的《水之精灵与恰克慕皇太子的功勋》。每当有机会都会听。”
男人用短枪的金属箍咚咚的敲打着地面。
“亢帕尔的女人拿着短枪寻找恰克慕皇太子……这样看来,就连小孩子都知道你是何人了。对吧,巴尔莎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