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想到一个击败『斗牛』的作战计划哦,要不要听?」
「不听也不行吧。」
「你真是个心胸宽大的女孩子,在下万分感激,那就边行动边说明吧。」浩之慢慢坐起来「好痛……看样子要做出耍帅的大动作应该是没办法了。」他转头去叫沉睡中的唯香。「哈喽——姐姐,充电完毕,重新开机咯。起来吧起来吧!这里没有起床巧克力,但是拜托你快点醒来——」
「唯香需要起床巧克力才会清醒吗?」妙子惊讶地问。
「对啊,这可是千金小姐的专利耶,你不知道吗?」
「干嘛说得这么骄傲……」
「跟千金大小姐比起来,什么尼斯湖水怪,屈斜路湖水谷,支勿湖水怪,琵琶湖水怪,全部都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哪来这么多水怪啊。」
「好了啦姐姐,该起床了,快点醒来。太大声我伤口会痛耶,摆脱你快点醒来吧。」
浩之不停地呼唤,唯香轻轻缩了缩脖子,终于苏醒。她揉一揉眼睛,像小狗呼吸般打了个小呵欠,然后说声早安,接着缓慢地站直身子,非常仔细的整理好头发跟衣服,再慢吞吞地走向浩之。那双永远朦胧的眼眸,就像刚哭过一样水汪汪的,她看到地上的手电筒,就喃喃地说灯没有关。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啊。」妙子笑着说「灯没关又怎么了呢?」
「全部看光了。」唯香指着妙子的下半身。
「咦?啊……呜哇!」妙子从椅子上弹起来,连忙将短裙拉好,双腿并拢,变成内八字。「全全全、全部看光了?啊……已经被看到了吗?」她认真地追问一直躺在眼前的浩之。「你一直在偷看吗?」
「真失礼耶,明明是你自己要给我看的。一开始我就给过忠告了吧?你这么健忘是不行的哦。而且打开手电筒的是你,把手电筒放在地上的也是你,全部都是你自己做的,根本就不是我……哎,干嘛一脸怒气冲冲的表情?没什么啦,被砍两眼又不会少块肉……干嘛把吉他举得那么高啊?妙、妙子?咦,不会吧?慢着慢着,冷静点别冲动啊……」
「是条纹的哦。」唯香说。
下午两点四十分
「啊……既然你不知道什么是疼痛,小时候也就没有被大人安慰过的经验吧。没有人会温柔地抚摸你的伤口,跟你说不痛不痛哦,也没有人会对你表现出同情吧。这些事情应该从来也没发生过吧。」那绪美就像牛奶广告里的娃娃一样天真无邪的开口说话「好可怜哦,真是悲剧耶,太悲惨了……啊,对了,那就由我来安慰你吧?让我轻轻抚摸你的胯下,跟你说不痛不痛哦,这样好不好?哎呀,你好像不太喜欢有颜色的笑话呢,还是一样都没有反应。我要跟你再三地再三地再三地强调哦,像我这种机关枪型的发言者,得不到反应真的会很伤脑筋耶。」
江崎跟那绪美已经移动到一楼的音乐教室。所有音乐家的肖像画全部都掉到地板上,柜子里的手风琴跟小鼓还有吉他等乐器也都掉下来摔坏了。而一片阴暗的教室里,最明显的存在,就是学生们的尸体。其中有几张熟悉的脸孔,加上女生制服的白色领巾,江崎知道这些是三年级的学生。尸体散布在令人作呕的内脏跟大量的血液里,脸上充满痛苦的表情,江崎默默望着这些同学的脸孔,依然无法理解。
他还是不了解。
痛苦的可怕。
痛苦的本质。
痛苦的意义。
因此疏离感依然存在着,没有消失。
「送你一个礼物——」那绪美从桌子底下拖出一具被压烂的女学生尸体,那是……细川同学。「从现在开始,我会赐给你最渴望的痛苦概念。」
「怎么做?」江崎不抱期望的问她。「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痛的。」
「就算打你揍你踢你砍你,你也不可能会产生痛觉,这一点我已经非常明白了。」
「那你要怎么做?」
「我要用这个——」那绪美将细川的尸体粗鲁地丢到江崎脚边。「啊啊重死了,尸体这东西真的非常非常重耶。像我这种瘦小的女生根本负荷不了,重得太离谱了。好奇怪哦……灵魂已经离开了,应该会变轻才对啊。」
「你要用尸体做什么?」
「不要问的这么急嘛,享受故事叙述的过程是很有趣的事情啊,一直狼吞虎咽把故事迅速消化完,就跟小学生没什么两样。」
「听不懂。」
「我想也是,像你这种台词少反应少情绪也少的人,永生永世永远都无法了解的吧,唉,真是的,亏你长了一张容易吸引女生的好看脸孔,实在太浪费了。真希望你能学学创士哥哥,对了,我有他的照片哦,要不要看?」
「不要。」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好吧,那就按照你的期望,让故事继续进行下去好了。我想让你想象痛苦,既然你体验不到感觉不到什么叫痛苦,就让你用想象的。」那绪美捡起一片地板上的碎玻璃。「好,那绪美老师的蜂蜜讲座正式开始。」
「蜂蜜?」
「不要质疑老师的用词,对了,你有读过莎士比亚吗?」
「我只读过二叶亭四迷(注:小说家兼翻译家,以写实主义小说《浮云》出道,提倡言文一致活动(白话文学),为日本近现代文学先驱)」
江崎拉出一张被乐器挡住的桌子。坐在上面。
「为什么你连二叶亭四迷这么冷门的作品都读过了,居然会没读莎士比亚?」那绪美睁大乌黑的双眼表示惊讶。「啊啊,我懂了我懂了,你是哪种喜爱日本文学胜过外国文学的人吧。会看《古事记》跟《蒲团》,却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