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沉没的钢琴-镜创士还原的犯罪拼图 第七章 得到的回答,逆转了我的认知

”镜创士坐在我对面。滚开,碍事的东西,这样我会看不到“宏子”。“干嘛生那么大的气啊?”那张好看的脸孔露出好看的笑容。

  服务生来了,镜创士点了一些东西,我则是继续回冲柠檬茶。点完东西他叨叨絮絮说着今天的战绩,在什么店买了什么,又在什么店看到什么,对我而言却是毫无意义的报告。

  “对了…你这边情况如何?”他边大口吃着甜甜圈边问我。“看到那个“宏子”了吗?”他靠近我压低声量。

  “现在…就在店里。”

  “…哪一个?”

  “你后面的,那个女生。”

  我一说完他就大刺刺地回头,确认完毕又转回来,然后直直盯着我的眼睛,小声地说是个超级大美女耶。一股阴暗的感觉突然涌起,很想拿热茶泼到他脸上。

  “不过那真的就是‘宏子’吗?你是凭什么来判断的?”

  “发色跟长度还有眼睛跟黑痣都完全一致。”

  “只有这样吗?”

  “这样就已经很足够了吧…而且那个男的应该是大学生没错。”

  “长得很帅耶,那个男的。”

  我不理会这句话,继续观察“宏子”。她跟男朋友聊得正愉快,每笑一次左边脸颊就会出现小酒窝(这点已经是决定性的证明)。

  这就是…这就是那个“宏子”吗?感觉有点真实,又不太真实。我跟“宏子”到目前为止都只有文字上的关系,没见过面也没听过声音,只知道彼此提供的讯息而已,因此一直都是用想象力来补充不足的部分。可是如今她本人出现在现实空间里,而且还比我所想象的更出色…该怎么处理呢?甚至我还会经差一点就得到她。如果当时我抛开不成熟的自闭性格,认真积极地付诸行动,或许“宏子”此刻已经是我的女朋友,然而事到如今一切都太迟了,这时候我就算出场也于事无补。那个男的…根本就是犯规,那么无懈可击的条件,没有人可以匹敌的,像我这种等级连跟他比赛的资格都没有。如果在“宏子”跟他认识以前先出手的话,说不定还有点机会,这个事实在我脑中不停盘旋。

  “所以,你打算怎样?”一道声音将我叫醒,镜创士凝视着我的脸。“要就此结束乖乖回去吗?可以彻底认清现实告别过去了吗?”

  “怎么可能——”我强颜欢笑。“不过,已经死心了就是…”

  “没试过是不会知道的。”

  “不可能的啦,而且夺人所爱也不太好。”

  我还在为自己找借口。

  “哎呀,真意外,你也会说出这种话来啊。没错,别人的东西就是别人的东西。”镜创士把话打住,将食指放在双眼之间。“咦,不过要论先来后到,你才是排在前面的那一个不是吗?”

  “罗唆。”

  “别生气嘛。”他喝口可乐,然后从背包里拿出那台随身的数位相机。这家伙又要拍我的狼狈表情吗?试试看吧,我一定会动手杀人的。结果他却是把镜头对着反方向。“你知道吗?数位相机可以用来动态摄影喔。虽然一次最多只能拍到三十秒,不过里面是64M的记忆体,多录几次就可以累积相当的数量…”

  我站起来,直接朝收银台走去。镜创士连忙将甜甜圈塞进嘴里,用可乐吞下,从后面追上来。收银员问我要一起算吗?我说分开算。回去之前又看了眼“宏子”,当然,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专注地跟男朋友说话。我又确认一次脖子上的黑痣,然后走出多拿滋。

  “真意外呢。”一出店门,镜创士就掩着嘴说:“我还以为你会叫我赶快拍。”

  我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那么…我能够将“宏子”当作过去的事情,彻底了结吗?感觉似乎变得更糟了,“宏子”是个无可挑剔的美女,而她男朋友是个无懈可击的美形男,错过时机的我,在这两人面前根本没有出场的余地,也没有出场的胆量。可是看过活生生的“宏子”之后,心中的妄想别说终结了,简直是变本加厉,不但没办法当作过去处理,还跟现在连接得更加紧密。到底是作战策略太笨拙呢?还是我自己太差劲?算了,无所谓,天晓得。

  镜创士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在一旁有趣地笑着,还不时拍下我的侧脸。算了,无所谓,管他的。反正我是可笑的展示品,悲惨的象征,只能继续可笑地生存下去,继续悲惨地供人看笑话。说不定这样也不错,我是史上最强的废物男,活在世界上十八年,什么贡献也没有,什么收获也没有,更没有任何热情。以为自己是表情忧郁多愁善感的青年,其实只是个笨蛋而已,一切自卑自怜的行为,都只是一种表演。就连此刻看似客观的分析,都是表演的一部分,我是个蠢到极点的第一人称主角。

  “真阴沉啊。”镜创士透过镜头窥视我的表情,开朗地说着。“你不知道什么是笑容吗?”

  “去死。”我对自己说:“拜托,去死吧。”

  车站到了,镜创士从寄物柜拿出可观的购物袋,我也被硬塞了一个,虽然心里想着管你去死,但我没有力气说出口。幸好电车上空位很多,我放下重得像哑铃的袋子,茫然眺望窗外,月台上的人群,平面的风景。电车开始前进,坐在旁边的镜创士翻着袋子,拿出两罐啤酒,我接过来,打开喝下。下一站是新札幌,新札幌…连模糊的广播声听起来都很悦耳,我已经醉了。睡意来袭,但我不肯睡,因为一旦睡着就会作梦,而天真单纯的我,一定会梦见幸福的内容,所以我不睡,我要停留在沉眠跟清醒之间的狭隘地带。头突然被敲一下,镜创士说到了,我站起身来,提着沉重的袋子走出车站,将东西放在他的脚踏车后座上。他一边苦笑一边说好像买太多了,把脚踏车牵出来。已经暍醉的我,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回应。

  “啊,对了——”他突然停下脚步。“差点就忘记,真是粗心啊。”说完停下车子,开始翻找肩上的背包。“找到了。”

  他拿出一个便当大小的包裹,小心地打开包装纸,里面排着五个鲷鱼烧。他拿出其中一个分成两半,将尾巴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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