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搪瓷灵魂的比重-镜棱子与变装密室 第九章 只有毁坏的星期一

确实在须川绫香掌控中,但是须川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班上迟早会回复原状,岛田的愿望根本就不会实现。”

  “真迟钝耶,你还没想到吗?”镜同学看了我一眼。

  “啊——原来如此,真是……还有这一手啊……”连中村也看着我。

  “什、什么?”听不懂,我怎么了吗?

  “别担心,这就是你的存在价值。”镜同学的语气格外温柔。“不过还是很可惜呢。”她又斜睨着中村:“被你瞧不起的岛田,其实地位比你还要高,如何,不甘心吧?现在作何感想?”

  “……”中村没有回答。

  “话说回来,我也输给你了。”镜同学走向房门口。“不过我才不想听你的命令咧,我要开始阻挠你们无聊的行径,觉悟吧,十年后走着瞧。”说完她就离开了。

  “真过分耶——”镜同学一走出房门,中村就开口:“你不觉得吗?小海。”变成青威的语气,声音比较高。

  “呃,那个——”

  “真讨厌,为什么人家我会连岛田都不如呢?”中村嘟着嘴:“打击弱者是我的生存意义耶,居然我自己会是弱者,而且在上面的人还是岛田耶,被那种瘪脚货色操纵,真是糟透了,一点也笑不出来啦。”

  “请问……”

  “算了,要认清现实……好吧,小海,接下来该你去当岛田的齿轮啰。”

  “咦?”

  “须川绫香不存住了,所以……必须要有代替她的人选,你说对不对?”

  “到底……什么意思?”

  “岛田这计划最贼的地方,就是让每个人都会达到目的。那个杀手把人给杀了,我也找到预言者,所以每个人都不会抗拒行动,连抗拒的念头都没有,甚至还很积极地参与,没办法,因为都是自己本来的目的嘛。”

  “中、中村,那个——”

  “岛田的目的是保护古川千鹤,这跟小海你的愿望,刚好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的……愿望?”什么意思?他在说什么?我应该做什么,想要做什么呢?

  “衣服就在那里。”中村转头看欧巴桑的尸体。“我会闭着眼睛,你不用担心,而且我跟女生差不多嘛。”

  “你在说什么……”

  “那人家现在要把眼睛闭起来啰,待会见了,须川同学。”中村躺到床上,静静地闭上眼睛。须川同学?

  “呃,中村……”我叫他也不理我。

  愿望……目的?我……当然了解,我是不会对自己说谎的,我是对自己很诚实的女生,然而另一方面,我也知道这是愚昧的行为,更清楚明白这是不正常的思想。只有表面涂上一层漆是没有意义的,本质上如果没变,就没有意义。在表面涂上颜料,一涂再涂,越涂越厚,到最后连自己涂了什么颜料都给忘记了,我知道会有这样的结局在等着我,我在角色扮演当中,体认到这件事。然而——

  然而我……我站起身来。头晕脑胀地。一定是太高兴了吧。高兴?为什么要高兴?

  我俯视欧巴桑的尸体:沾满鲜血的头发,布满皱纹的肌肤,这到底是什么?须川绫香到哪里去了?这只是——一个空壳。我用力深呼吸,拨开垂在眼前的头发,头发……对,我有一头美丽的黑发,跟绫香一样的、美丽的黑发。我观察欧巴桑穿的制服,被雨淋湿的水手服,奇迹似地一滴血也没沾到,洁白又美丽。

  “呵呵——”我回到床边抽起薄毯,拿来包住欧巴桑的头,连一根头发都没露出来,绝不能让血液或脑浆弄脏衣服。突然想起自己手上也有沾到血,就用我自己的裙子擦干净,小心翼翼地,连指缝都仔细擦过。然后把尸体翻到正面,打开领子的钮扣,再重新确认脸跟头发都已经被薄毯完全包住,就轻轻脱下水手服。淋湿的衣服贴在皮肤上,非常难脱,还有裙子跟袜子,连内衣也脱下来,我不想看欧巴桑的裸体,所以边脱边把视线移开。

  脱完她的,接下来就要脱我自己的制服了,上衣裙子胸罩内裤,全部都脱光,脱得一丝不挂,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感觉有点冷,但是没关系,是冷是热都没关系,全裸的我把自己的制服踢开,拿起绫香的制服,啊,差点忘了应该先穿内衣裤,好险。我穿上绫香的胸罩,罩杯大了点,不过没有很明显,接着用力把脚套进湿袜子,然后是制服,稍微调整裙子的腰围,穿起上衣,拉上拉链,绑上领结,然后用手整理头发。中村很规矩地闭着眼睛,我有点遗憾的感觉。

  看着我……对,看我,这个我——已经不是没用的香取羽美了。我踩着优雅的步伐,离开了房间,优雅地漫步在走廊上。没问题的……没问题、没问题。那扇黑门是开着的,我走进电梯,上升到一楼,药味跟柜台还有病患跟护士的身影,让我想起这里是医院。

  户外已经放晴了,云层消失,天空一片蔚蓝。温暖的风吹动我的长发,走出医院的我,抬头看着天空,太阳耀眼地发光发热,刚才的豪雨,简直像是一场梦。那场雨是幻觉吗?我过往的人生,也是一场幻觉吗?

  重新开始——没想到,这么简单。再见了,过去的我,然后……请多指教,今后的我,这句话常常听到,却从未想过会用在自己身上,我很讨厌没计划的事,却特别喜欢出乎意料的惊喜。我就像漫步在云端,走进阳光灿烂的街道,充满幸福的心情,什么都无所谓了,我能够达到这样的幸福……今后不论要为什么而活都无所谓了,我幸福得忍不住这么想。

  突然——感觉到背后的视线,一直以来同样的视线,有人在看着我。但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糟糕的我了,我优雅地、美丽地,用计算好的离心力甩动长发回头。

  “啊……香、香取同学。”相叶就站在我身后,眼睛微微朝下。

  “唉呀,是相叶——”我把头偏向最完美的角度:“有何贵干?”

  “啊,嗯……”相叶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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