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这家伙还是爱讲些令人生气的话。吃东西很奇怪吗?对生物而言明明就是理所当然的行为吧?
“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喂,回答我啊!”
“吵死了。”
“啥?”田泽瞪着不大的眼睛。
“麻烦你闭嘴,明明就处于下风,丧家之犬还在对谁乱吠啊,听懂没有?笨狗。”我躺在地板上,故意乱骂一通。“还不快滚回自己的狗窝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言语攻击,田泽惊讶得目瞪口呆,然后双眸喷出怒火,大吼一声:“闭嘴,混蛋!”用没受伤的那只脚跳过来,幸好他是直接跨在我身上,所以我藏在外套里的刀子能够轻易地刺中他的腹部。
“呃啊——”田泽张大了嘴,像慢动作镜头一样,缓缓地向后倒下,头撞到地板,传来咚地一声。
我爬起来,拔出插在他肚里的刀子,切断他的颈动脉,刹那间,大量惊人的血液喷出来,形成一道鲜血喷泉。我的上半身被染红了,一边吐出喷进嘴里的血一边想,早知道就应该带条浴巾来的。
我没有颤抖着注视田泽奄奄一息的模样,而是走到厨柜拿出菜刀跟锯子,因为肉要新鲜才好吃,就像海鲜也是要现捞现宰的。撕开田泽的衬衫露出腹部,将菜刀插在肋骨下方,田泽用惊愕的表情来回看着我跟菜刀,而我毫不在意地迅速切开身体。田泽睁大双眼,口中流出大量唾液,彷佛在尖叫的模样,却因为喉咙被切断而发不出声音,也没有力气动手反抗。
那副模样,完全就是个活生生的祭品。
我卷起外套的袖子,把手伸进田泽体内,抓住肠子,慢慢地拉出来。往他脸孔一看,已经翻白眼吐出舌头了,没有呼吸声,也没有任何动作,看来是已经没命了。等肠子完全抽出来,我就把锯子放在肋骨上来回拉扯,发出锯骨头的声音,触感传到手臂上。肋骨切好了,接着就开始动手拿我最爱的心脏,我用切他喉咙的刀子把血管一一挑断,等阻碍的血管都切完了,就静静地取出心脏,还是……温热的。
真熟练。我不由得苦笑,当初攻击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光是咬下手掌的肉就费尽力气,如今解剖人体就像切鱼一样简单……
“唉呀,好厉害呢。”夸奖我技巧高超的,是镜同学。
她就站在餐厅门口,我拿起菜刀冲过去,镜同学把手上的书包往我脸上丢,视线破遮住,接着脸就被砸到了。好重的冲击力,我不由得停下脚步,这个人……究竟在书包里放了什么?我再度往前冲,可惜已经太迟了——
镜同学就站在我眼前,沉静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镜同学拿着冷冻的头盖骨,朝我头部用力敲下。
7
我做了这样一个梦:纯白色的空间,除了白色以外,什么也没有,充满白色的空间,墙壁跟地面全都是白色的,不……甚至没有墙壁跟地面的分别。在这个诡异的空间里,我看到了仓坂医生,医生他在白袍外面穿着围裙,还戴着墨镜,手上拿着《今日料理》。我跟医生面对面站着……
“你知道这里为什么会一片纯白吗?”
我不知道。
“是因为你啊,砂绘。”
因为我?
“因为你把一切都吃掉了啊。”
什么吃掉了……
“砂绘是个贪吃鬼呢。”
我没有那么爱吃。
“全部都被你吞下去了喔,简直就像大型吸尘器一样。”
哪有,才不是。
“所以你看,世界变成一片空白了。”
不对,不对!
“然后你会因为吃太多而爆炸。”
爆炸?
“听过格林童话吧?有只青蛙吸入太多空气,结果肚子破掉的故事……咦,应该是安徒生吗?”
他在讲什么东西啊?
“我女儿……”
千鹤怎么了?
“啊……不,没事,只是想炫耀一下而已啦。”
听不懂。
“好吧,那我该回去了。”
咦?
“再说一次……不可以变成青蛙喔,我说真的。”
等等,请等一下,医生——
醒来了。我似乎还躺在餐厅的地板上,摸摸头部,感到一阵阵的闷痛,已经肿了个大包,真是的……下手完全不留情。室内因为暖炉努力地生热,已经很温暖了,于是我脱掉吸收血液而变重的大衣,擦去脸上渗出的薄汗,强忍使人晕眩的头痛坐起身来。我看看刚才杀死田泽的位置,结果只剩下大量的血迹,尸体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镜同学用来攻击我的书包……镜同学?
我连忙回过头。果然,镜同学就在眼前,她坐在暖炉前面,把玩着那颗打昏我的头骨,每转动一下,眼窝的凹洞就会滴出解冻的脑浆。惊吓与错愕同时混合在我脑中,这个人……
究竟是怎样啊?
“你是不是在想,这个人究竟是怎样。”镜同学冷冷地斜睨着我:“那应该是我要说的台词啊,砂绘,你在吃人肉吧?”说完就把食指跟中指伸进眼窝里,把头骨当作保龄球丢出去。“锅子里有根粗手指,你连藤木那种肉都吃得下去啊,真是令人敬佩。”头骨撞到墙壁,下颚歪掉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