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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什么栽赃啊,那是——啊!痛!”藤木对于意料外的攻击感到手足无措,原本凶恶的眼神低下去看着地板,像是偷窃被逮到的小学生。
“就是栽赃。”须川同学继续用冷静的声音说着:“要先具备合理的证据才能将犯人定罪,这不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常理吗?”
“啊,可、可是——”
“你懂了吗?”
“懂……懂了。”藤木隐藏不了错愕又困惑的表情,连忙低下头。“对、对不起。”
“你们也都懂了吗?”接着是樱江跟秋川。
“啊……是,我懂了,对不起。”
“咦?对、对不起……”不知道是因为带头的藤木先道歉的关系,还是纯粹因为害怕,这两人也都立刻道歉,低下了头。
须川同学低声地说可以了,表情又回复到平常的温和,这个表情变化彷佛是一种信号,时间又重新开始流动,全班同学都清醒过来,除了藤木、秋川还有樱江三人以外。
太厉害了……我由衷地赞叹,原本还以为只不过是个典型的美女千金小姐而已,居然有能力一举击溃那些欺负人的家伙,真是人不可貌相。
哇塞——太猛了,跟某人不一样呢。
真多嘴,不过也的确被右半身说中了。光是担心千鹤,并不能给她任何帮助,这一点我从很早以前就加道了,但是,没用的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肚子在叫了,幸好没有人听到,真是的,空腹的感觉总是会毫无预警地到来。那个青年的肉,今天早上已经吃完了,居然消耗得这么快,就算饿得再久,星期二那天也不应该吃过多的,实在是失算,如果能更自制一点就好了。不过,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让胃整整空上十天,任谁都会把理智抛到九霄云外去吧。对了,那个青年的尸体被发现了吗?我没有订报纸,也很少看电视,所以都不知道,照常理推断,应该已经被发现了吧。
放学后,我顺路走到美术室,走廊上聚集了一道人墙,从后面甚至都看不到门口了。我钻进人群里往前,集中模糊的视线,美术室门口被警察围起封锁线,禁止进入,从打开的门往里面看,只看到几个穿西装的警官跟监识人员。我脑中忍不住想,岛田就是死在那里面的吗?全身是血地被杀害了吗?我想要拿花来吊祭,可惜不会有人让我进去的吧,只能够站在门口默默地祈冥福……
我嘲笑着陷入懊悔的自己,供品、冥福,究竟在讲些什么啊?明明就把死亡看得很简单,想把自己吃人肉的行为给正当化,还说什么供品跟冥福的,太讽刺了吧。以吃人肉维生的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对人的死亡发言。可是……
可是泪水却不受控制,从左眼流下一道眼泪,我只感到些微的惊讶,看来,我还算是个人。我抹去眼泪、转身离开,因为再逗留下去,就不会只是一道眼泪而已了,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快步往穿堂走去。
“啊!”
“呃……”我没有好好看路,结果在穿堂前面撞到人了,我用力站稳脚步,煞住身体的反作用力。跟我相撞的人跌坐在走廊上,一边喊痛一边站起来,拍掉裙子上的灰尘。
“啊,对不起,你还好吗?”
“听到别人在喊痛,请不要还来问人家还好吗。”我撞到的居然是镜同学,这让我有点紧张。“不过,短短几天内竟然被人撞到两次,我简直是人肉磁铁嘛。”她如此回答,然后用有点冰冷的眼神看着我,我们眼对眼整整三秒钟。“嗯……咦?你跟我是同班同学吧,有点印象。”
“啊……嗯。”镜同学是出了名的不会记别人的长相跟名字。
“我记得你是不会欺负千鹤的人吧。”
“耶?”从镜同学口中说出千鹤的名字,就我所知这是头一次。这个人比我强势得多,然而就我所知,她也从来没帮助过被欺负的千鹤。这种想法是在推卸责任吗?大概吧。
“嗯……”镜同学用指尖敲着额头,似乎想要从脑海中搜寻出我的名字。“我记得是……
那个——”
“山本砂绘。”我只好自己报上名字。
“啊,对对对。”经过瞬间的沉默,镜同学合起双手。“嗯,没错,砂绘,我完全想起来了,嗯,没问题,砂绘、砂绘……好,绝对不会再忘记的。”
“呃,镜同学,真的很抱歉,很痛吧?”我捡起掉在地上的书包交还给她,表达歉意。
“没关系啦,只不过最近老是被撞呢。”又提到同一件事,她似乎耿耿于怀。“我平常做人有那么差劲吗……”
“都是我没有好好看路。”
“不要紧啦,因为你在哭嘛。”
“咦?”
“喔,我不会乱想的,放心吧。”镜同学突然微笑起来,这个人有时候会说些弦外之音的话,虽然我不觉得那有什么用意。
“呃……那么——”弦外之音会产生让人不安的效果,我急忙想要离开。“那我回去了。”
“等等,砂绘——”可是镜同学还不放过我。“你啊,知不知道《铠传》?”
“铠传?”
“嗯,就是穿着不同颜色铠甲的五人小组,有红色、蓝色、橘色什么的。”
“铠甲?”突然陷入某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嗯,果然什么事也没有。”镜同学笑了笑:“那明天见啰。”
“咦?啊,嗯。”
“啊……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