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水流一股作气通过水管,几秒钟后从石渡抓着的管口喷出来。因为石渡捏着管口,水柱变得非常强大,连千鹤的哀嚎都听不见了。
“哈哈哈,这个真猛。”田泽在旁边看得很高兴:“汗水也顺便冲掉吧,这是特技表演喔。”
水压毫不留情地逼迫着千鹤的双脚、胸前还有脸部,看起来很痛,身体搞不好会被钻出洞来,中村的脑海闪过这个想法。石渡的手指放开水管口,失去阻力的水流洒在石渡脚边。
不用说,千鹤已经全身湿透了,像闹睥气的小孩般甩着脸庞,在她周围出现了几个小水洼。
“我将来去当消防队员好了。”
“你说真的?”田泽问。
“当然是开玩笑的啊。”
“咳呜,呜、呜呜……”千鹤低着头发出几声呜咽,全身都在痉挛,白色的肌肤开始发青,湿掉的制服贴在身上,内衣几乎都透出来了。
“哭也没有用喔。”田泽用唾弃的口吻说:“你知道的吧。”
“为什么要哭呢?千鹤,哭泣跟否定是一样的喔,我想你应该要搞清楚自己的立场。”
“呜、呜呜……因为……”千鹤低着头回答:“因为,很、很痛……呜——”
“喂,石渡 ”中村突发奇想,指着水流不停的水管:“那个,插进她嘴里。”
“真残忍……”石渡虽然那么说,却报以淡淡的微笑,然后握着水管向千鹤走得更近。
“不要——”千鹤抗拒着。她摇头,不停扭动被深蓝色短裙贴住的纤细双脚,但是绳子这种东西,自古以来就是为了捆绑而存在的,所以这点程度的力气连动都不会动。
“这是净化工程喔。”石渡试图将水势强大的水管塞进千鹤的嘴里。
“呜!”但是千鹤像贝壳一样紧闭着嘴,头就像洗衣机一样不停转动着抵抗。“呜——”
“赶快张开嘴吧,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立场!”石渡伸出手掐住千鹤纤细的下巴,然后将手指硬是压进上颚和下颚之间的脸颊。那个攻击很痛,千鹤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石渡趁机将水管插入,千鹤的嘴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石渡按着她的嘴巴。真是个过分的家伙,中村想,虽然下令的是他自己。
千鹤的体内一下子就被水势入侵了,腹部跟喉咙都激烈地起伏,看样子也无暇顾及过量的水从鼻子里溢出来吧。过了三十秒左右,石渡把水管拔出来。
“咳……咳、咳,恶——”千鹤立刻吐出水来,应该喝了很多吧,她垂着头,似乎很不舒服,呜咽声和吸鼻水的声音变错着。
“啊,石渡让她哭得更厉害了唷。”田泽开玩笑地说。
“喂喂,我是遵照中村的要求。”
“咳、咳……呜、呜呜……”
“好脏喔,千鹤——”石渡苦笑:“你啊,在男生面前哭哭啼啼是不行的喔,先跟你说清楚。喂,岛田,可以关水龙头了啦。水是很重要的,要好好珍惜呢。”
“一下子说不能浪费食物,一下子又说要节约用水,你几时变成环保人士啦?”田泽看着渐渐变小的水流。
“嗯,只有两个因素就把我列为环保人士,单纯也是一种优点呢。”石渡微微牵动嘴角,然后伸手抹去脖子上的汗。“的确,我不会乱丢烟蒂,也会节省用水,不过我会把空罐随便丢在路上,也会骑机车排放废气喔。”
“喔——这样啊。”田泽低声回答。
“你最近很冷淡喔。”
“因为情绪不好。”田泽喃喃说着,然后踹了千鹤肚子好几下。
“啊——呜……”
“吵死了!”中村再度眺望天空。也许发了疯的,是我们……这念头只停留在他脑海八秒钟而已。
4
一般人在跟别人聊到工作内容的时候,都会希望不要被误解,但是王田克秋却连这点也办不到,他从事的是那种一旦公开就会遭到侧目,职称令人相当敏感的工作。因此王田尽量都不去谈到工作的事,如果真的陷入无法避免职业话题的情况,就用某某大厦的清洁工,或是某某大楼的行政人员等适当的字眼来模糊带过。
奇怪……为什么会对别人的职业有兴趣呢?真是无法理解。谁在做什么样的工作根本就无所谓——这是王田的主张,或者可以说是基本理念。好比说,就算有朋友到医院打工清洗尸体,自己也照样吃得下那位朋友捏出来的寿司,他如此深信不疑。
算了,这是无关紧要的话题。王田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叼了一根在嘴里,虽说还不至于没有这东西就活不下去,但是香烟对他而言,是终生伴侣的第一顺位候补——就跟女人一样吧。不,这种比较方式对香烟太失礼了,香烟不但比女人省钱,又比任何东西都不虞匮乏,而且高级……他试着用酷一点的思考模式,却觉得跟自己性格不符而作罢。
王田将出租汽车停在百货公司停车场,待在车里面休息。这是今天第五次的休息了,没有人可以战胜休息这个字眼的诱惑。
“呃——”王田用廉价打火机(他是个不在打火机上花大钱的人)点了火,维持着介于放松跟紧张之间的姿势,转向副驾驶座的少女,将今天讲了第九次的台词随着烟雾一起吐出来:“没关系吗?”
“呃……嗯。”回答慢了一拍才传来。少女始终面向前方,没有将视线移开,如同结冰一般动也不动。前面明明只有丰田汽车的车尾,究竟她是在看什么呢?
“那么,差不多该告诉我了吧?虽然不太想讲这种事……不过这几天吃饭买单的、张罗睡床的、买衣服给你的,全部都是我喔。”这根本就是压榨低收入户嘛,他在脑中挖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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