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啪啪地拍着床。
“你也别动。”男人厉声说。
“你永远都只会抢夺,那样的人生愉快吗?”
“不管你怎么说,刺杀手杰克是我的东西。快,把枪丢掉两手举高吧,少爷。”
“闭嘴。”
“什么?”
愚蠢的声音。
“你这家伙是在对谁说话,”相对的祁答院的声音则是非常清晰。“搞清楚你的用辞。”
“你在说什么。想、想被、想被击中吗。”
喂喂……别那么害怕嘛,怎么看都是你比较有利吧。真让人不耐烦,这男人连胆量的胆字都没有吧,表情看起来真的很弱。
“我只是开开玩笑。”祁答院重整呼吸。“嗯,知道了,我现在就把枪丢掉。”
祁答院举起双手,照他自己宣言地把枪丢在地上。然后抓住男人握着枪的右手,扭转似地把他拉到前方,男人的身体浮在半空中,下一瞬间便摔在地上。传出和筋骨有关的沉重声响,接着是一阵呻吟。男人握着的手枪掉到祁答院脚边。
“那是合气道吧?真帅——”
姊做出在百货公司顶楼观看英雄秀的小孩般的反应。
祁答院捡起自己的手枪,瞄准蹲在地上的中年男子。
大榇转过头。从我这里看不到,他的表情八成是陷入绝望的状态吧。
“你是为了被杀而来的吗?”祁答院如此宣告着,不等男人的回答,便将子弹射入他的头顶。
脑浆和血液猛烈地迸开。
中年男子死了,真扫兴的家伙。嗯,无名小卒的下场就是这样吧。
明日美看着新的尸体,不哭也不叫,似乎是感觉已经麻痹了。这个也适用于我的状态,痛觉就不用说了,连恐惧、丧失、悔恨……这些人活下去所不可欠缺的感情都麻痹了,现在要进展到舍弃的阶段。因为将死的人不需要这峰吧,啊啊,原来如此……死亡这回事,原来和减肥很像啊。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应该已经麻痹的明日美突然发出尖叫,两手掩着脸。怎么了。“看、看到……看、看,”她左右摇着头,“看到了!又要杀人了!不要。”
“对。”姊行动了。
握着原本藏在背后的开孔菜刀,像山猪般勇猛地朝祁答院冲去。
“真是狡猾的精神。”手机漏出了哥的声音。祁答院因为把注意力移到明日美身上,再加上对这瞬间的展开太慢反应过来,虽然枪口朝姊打算开枪,然而姊的刀子却更快到达祁答院那握着枪的右手,有东西和枪一起掉下……是手指。
“可是,狡猾是生存上不可欠缺的。棱子的生存意识旺盛。”
“太嫩了!”姊吼着。
“不行这样!”祁答院大叫。
“不要,看到了……看到了。”明日美跌跌撞撞地说。
除了我之外,地面上活着的物体都拼命地动着。
姊一脚踢开祁答院掉在地上的枪,再度用开孔菜刀刺去,大概是判断光用上半身无法闪避,祁答院低下身子想躲开,却因为我的血(也可能是藤堂友美恿的血)滑倒,屁股跌坐在地上。当然,狡猾的姊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趁胜追击,可是刀子却在喉咙前停止不动,没有贯穿祁答院的咽喉。因为枪口抵着姊的胸口。
两个人仿佛两人一组的石像般硬直着身体。
“可惜……还有一把枪,具谢谢大榇。”
“好像史派克和比夏斯呢。(注88)”姊表情认真地说。
“接下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吧。”
“你一开枪我就杀了你。”
“你刺下去我就杀了你。”
一触即发。
谁也动不了。
姊和祁答院都处在停止状态。两人的呼吸都很急促。
“怎么办?”祁答院再次寻问。
“……我想到了好办法。”
“喔,怎样的?”
“我会放过你,所以你也要放了我。一起活下去吧。”
“说什么蠢话。”
“那我们就只能死了,一起死吧。”
姊简短却不带犹豫地说。真是完美的人格,她只为愈奈倾倒。
“……”祁答院思考着。“好吧。我接受这个条件。
“还好彼此彼此都是明理的人。”
姊将刀子稍稍栘开祁答院的脖子,祁答院放下枪,姊也放下刀子,祁答院慢慢地起身,彼此互退一步,祁答院将放在地上的枪踢开,姊也把刀子踢开。
明日美从悲鸣变成呜咽声。
“我只放过你这一次,”祁答院的无名指切断面冒着鲜血,开口道。“离开这里后,我会继续追你。”
“随便你。”
姊面带笑容地回答。
“谁要先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