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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事怎么可能有趣,很辛苦的。”
“非常糟?”
“非常糟。”
“可是,”冬子干脆地说:“很充实吧。”
“充实?”
“天气变热了耶。哎呀……已经七点半了。”她说话内容真的是跳来跳去。“我很讨厌夏天。”
“妳说我过得很充实?”我莫名地感到火大。不,应该说是非常介意。“话说在前头,我过得一点也不充实。”
“你干嘛这么生气?”冬子表情一愣。“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我不知道。”
“我觉得镜先生现在过得很充实,”冬子又说了一次,用舌头舔了舔冰淇淋。“因为,跟踪杀了自己家人的凶手的关系人,怎么想都很充实呢。”
“妳相信我说的话?”
我吓了一跳,现在的年轻人,有这么天真(单纯)吗。
“咦,你是开玩笑的吗?”
“不,大部份是真的。至于充不充实就不知道了,我觉得这跟生存价值不太一样。不,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这是生存价值呀。”
“妳别这么笃定。”
“呵呵,可是好好喔,有生存价值。”
冬子咬了口冰淇淋。
“妳想要生存价值?”
“嗯——硬要说的话,比起生存价值。,我更想要存在价值。”
“存在价值,这很难喔,”我老实说。“大概,想要这种东西就证明妳还年轻。”
“镜先生的存在价值是杀掉杀害你家人的凶手吗?”
我心想,这种想法也不无可能吧,可是,用意义或附加价值包装人生,究竟能得到什么。嗯,虽然否定幻想比杀一只猫容易,可是只因为容易就一味否定,未免太没意义了……不,别想了,这是无谓的思考。
“说的也是,”我咬下饼干,心想,太阳出来了,早点解决吧。“嗯,妳要这样想就这样想吧。”
“唉,真随便呀,”冬子笑着说:“我的救命恩人竟然是这么随便的人。”,接着,她露出一种与其说是平静,不如用看破一切来形容会更贴切的眼神。“不过,如果被那种老头怎么样,还不如死了比较好吧。”
“还在说啊,妳已经获救了,别再去想啦。”
“可是,以后搞不好还会遇到同样的事呢。”
冬子似乎发自内心地担心着。
“妳不是有学合气道?杀掉他就好了。”
“可是,我实战很弱。”
“把紧张的心情换成力量吧,妳有看过村上龙的书吗?”
“坂本龙一的话我就知道,”冬子认真回答。“哎呀,光想象就觉得浑身发冷。”她的眼神空洞,似乎是真的很害怕。“被那种一身肥油的老头侵犯,光用想的就觉得好恶心。不如死了算了。”
被袭击。
被侵犯。
我想起了佐奈。
佐奈也被一身肥油的老头侵犯了。
如果佐奈事先知道这个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灾难,是不是也会像冬子一样说“不如死了算了”。
“老头还真不受欢迎啊。”我硬是用轻松的口吻回答。
“当然啦,”露出这是什么蠢话般的表情。“对我们来说,那个年代的人就像蟑螂一样呢。”
“哎呀呀。”
被形容的真难听。
“因为色狼或变态大部份都是那个年代的人,他们会被这么想也是没办法的。”
“也是啦。”
“不如死了算了。”
冬子视线往下看。
“如果不想死,就只能努力了。”
“努力什么?”
大大的眼睛望向我。
“我也不知道,”我下意识地移开视线。“那个,妳喜欢吃果冻糖吗?”
“咦?干嘛问这个?”
“不,没什么原因。”
“你具的很随便耶……啊,”冬子不小心把冰弄掉在地上,蓝色固体变成不规则的形状,上面乘着尖帽般的饼干。“哎呀!浪费鬼会来。”说完,用鞋尖踩碎饼干。
“冒失鬼。”
“嘿嘿嘿,”冬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真丢脸。”
突然意识到自己看着冬子竟然会想起佐奈,我突然愣了一下。
啊啊。
我怎么这么下流!令人作呕!
“怎么了?你表情怪怪的。”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