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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不是这样的,”母亲轻易说出我始料未及的话。“是自杀。”
“自……”
自杀?
佐奈会自杀?
你在说什么?
“公彦你没事吧,怎么一直都没出声。”
“佐奈她……”
“什么?”
“你说佐奈她自杀了?”我说出内心的想法。
“是啊。”
“怎么会……”这出乎意料的事实让我感到非常困惑。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态,手机差点从我的手中滑落。
自杀。
佐奈。
为什么?
“这是真的唷,她上吊了。”
“上吊?”我高声问。佐奈上吊自杀?难以置信,我才不相信呢。“上、上吊。”
“而且还留下了遗书。”
……遗书。
关键性的证据。
她真的自杀了啊。
自杀。
自杀。
怎么会。
怎么会。
我无法相信。
这不是真的吧?”
“什么?你说什么?”
“总之,我先回去一趟,详细情形待会再说。”
“你现在要回来?”母亲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开心。
“是啊。”
“可是学校呢?”
“你也想一下优先顺序吧,何况现在是暑假,就先这样决定了。”
挂上电话之后突然陷入一阵令人痛苦的静寂之中。所谓电话这玩意儿,总是在通话完毕之后,才更加突显出它的存在感。我把手机丢到一旁,往窗户外望去,这个行为并没有任何意义,硬要去分析的话,可以算是为了想夺回我原有的日常生活作息。蓝天、隔壁公寓、汽车奔驰的声音、跛脚的野狗、星期天的孩童们,从窗户映入眼帘的大同世界……
哪来的世界大同?少开玩笑了!
换上衣服,关掉冷气,将皮夹塞入口袋后,我匆忙地离开房间去发动车子。
讨厌的星期天。
4
二十分钟后,我抵达了可爱的老家。
我完全没有犹豫的空间,直接打开了门。室内因为窗户全都紧闭著而显得有些昏
暗,而且还有如三温暖般闷热。熟悉的饭厅映入眼帘,熟悉的地毯、熟悉的墙壁、熟悉的时钟、熟悉的电视,是啊,应该再熟悉不过才对。
然而,却有种不寻常的感觉。
“公彦……”母亲倚著桌子而坐发出声音,那是张花了六干七百元从邻近家具行买回来的桌子。
“哇啊,”我吓了一大跳,脚从地面向上弹跳了三公分左右。“你既然在那里,好歹也先出个声吧。”
“我现在不就是在叫你了吗。”
真是令人厌恶的声音。
“你是想表演阴森的气氛吗?我以前就想跟你说了,这个习惯很不好。”我拉开饭厅里的全部窗帘。可是,就算让阳光射入室内,事到如今也无济于事了。
“你这么早来,有什么事?”母亲那映著阳光的容貌毫无生气,犹如核战结束后的第三天早晨。
“你说什么事……”有点想骂人了,不过这根本不值得生气,还是算了。“佐奈啊,佐奈。”
“ZUONAI,佐奈?喔喔,佐奈在社团里啊。”
看样子,母亲似乎遗失了自己的行事历。
“佐奈死了不是吗?你刚刚在电话里说的啊。”
“死了?”
母亲望向天花板,仿彿泡在温水里的热带鱼,让视线四处游移。
“你在电话里跟我说佐奈死了,对吧?你记得吗?”
“我跟你说,公彦,”母亲避开我的视线。“佐奈她啊,在县大会
“我知道。她在县大会得到第三名。”
“哎呀,你怎么知道的?”
“她自己告诉我的,”我赶紧回答。“在两个月前。”
母亲恐怕已经没救了,可能要送去修理(名为修理的监狱),该轮到黄色救护车(注13)出动了。
在我叹气的同时, 二楼传来了脚步声,
“咦,谁在二楼?”我抬头望向有点脏的天花板。
“棱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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