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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录影带?”
“秘藏完整版,一刀未剪。”
“你的目的就是要给我看这个?”我瞪著大榇。
“是啊。”
然而大榇却不为所动。
“喂,你知道吧?我妹妹才刚死耶,现在没这种心情。”
从知道死亡到现在才过了几个小时,只要是神经正常的人,现在都还没有从悲伤中获得解放,仍笼罩住死亡阴影下。这家伙竟敢戏弄处在这个状况下的人,他真的想被揍吗。
“这点你不用担心。”大榇边操作录放影机,简单答道。
“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发狂了啊。”
听到这个答案,我不禁哑然失笑。很快地,我意识到自己真的失控了,我的体内果然流著镜家疯狂的血液,我不应该期盼自己是桥下捡来的小孩吗。
话说回来,我凝视著大榇的背影。这个快乐的入侵者究竟是谁?为何来我的公寓?还有,我为什么非得和陌生人一起观赏影片……不,不对不对不对。这位青年的目的,不是那么简单的游戏。
毕竟,我的直觉告诉我有“危险”……
“好,我要放啰,”大榇似乎很开心。只看他把头转过来,歪著稚气的脸庞看著我。
“准备好了没?”
“准备什么?”
“公彦,能看到你想看的东西哟。”
7
模糊的影像,摄影机被架在固定位置,没有变换远近或是特写镜头,一看就知道是偷拍的。
画面上出现了饭店的房间(在我看来是如此),是那种一个晚上两万元左右,很正统的房间(在我看来是如此)。乳黄色墙壁搭配桃红色窗帘,画面左侧是电视,中央是一张大床,右侧则有一张木制椅。
在那个房间里,有个体态丰腴的中年男子坐在床上看电视,他系著领带西装笔挺的模样,感觉非常闷热。电视萤幕与隐藏的摄影机是面向同一个方向,虽然不知道现在播放的是什么节目,看那位体态丰腴的中年男子(其实就是胖子)开怀大笑,想必是综艺节目吧。隐藏的摄影机就这样持续拍了一会儿。
经过四、五分钟之后,画面开始出现变化。
一位用贵金属包裹身体,有如埃及木乃伊的老人,以及身著合身套装戴著银框眼镜,仿佛小时候的家长会会长那种感觉的高个男性走了进来。
眫子赶紧从床上起身,向两人行礼,头的位置还低到撞上床,真卑微。
“哎呀哎呀,您好,晚安。”
然而两位男性都没有回应,银框眼镜男环视室内,老人则坐在木制椅上。看样子,这个眫子是地位最低的。
“依代在哪里?”
银框眼镜男问。这么说起来,好像在哪看过这张脸。
“那个,佐佐木那笨蛋,”胖子晃动著那橡皮球般的肚子,摇尾乞怜。“竟敢胡说八道什么遇到塞车。是,是,真是不中用啊。”
“不中用的是你,”银框眼镜男将领带松开。“别怪到别人头上。”
“是,对不起。”
“塞车塞得很严重吗?”
“啊,不,听说没那么严重。我十分钟前打电话确认时,好像已经来到附近,又好像还没……”
“到底是怎样?”银框眼镜男以不耐烦的口气问。
“啊,那个,嗯,”胖子频频擦拭额头,大概是很焦急吧。“到底是怎样呢?”
“别问我。”
银框眼镜男瞪著胖子。他的眼神隐含著对卑劣者的轻蔑,那是早在人类开始用双脚站立以来便存在著的情绪。
“哎呀,屡的非常抱歉。佐佐木那笨蛋,竟敢让两位久候,我之后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
“我才想揍你。”
“安静,”坐在木制椅上的老人开口说,声音出乎意料地有力。咦,我好像也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会分心。”
“非常抱歉。”
“非常抱歉。”
老人微微地抬起头,盯著胖子及银框眼镜男。他的脸看起来像是将人类的皮肤贴在假人脸上般不自然,这绝不只是因为画面模糊的关系。
这时,胖子身上响起了手机铃声。想不到竟然是Kraftwerk(注24 )的音乐,真践啊,那种胖子用三分钟料理音乐(注25)就够了。
“喂,佐佐木,你这笨蛋,太慢啦!”他一接起电话就破口大骂。“搞什么,你现在在哪里……喔喔,嗯嗯,这样啊。那你快点啊,笨蛋!是啊,已经在等了。啊啊,嗯嗯,对啦笨蛋,笨蛋。”胖子痛骂一顿后挂上电话,接著一脸卑微地笑著向银框眼镜男报告。
“他说现在已经到饭店门口了。”
“我之前就想说了,你的遗诃用句实在很贫乏。”
“什么?”
“你只知道骂人家笨蛋吗?”银框眼镜男语中充满轻蔑。
“啊,不,绝对没有这回事……”胖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