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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之介依然毫不畏惧,以平常的傲慢态度直接了当地如此说道。
感觉得到老师的血液冲向脑袋。
「你还不明白吗?察言观色一下吧。整个会场已经确实站在我们这一边了。」
停下脚步的体育老师试探性看着周遭。
如同龙之介所说,包含来宾与家长在内,对部分采取强硬手段的老师们投以冷漠的视线。
体育老师喉头哽住,低声呻吟着。
「老师们也该承认了吧?」
如此说着从毕业生行列里走出来的,是个意外的人物。前学生会长馆林总一郎。
「我听说原本樱花庄就是为了让艺术科学生不受社会框架限制,发展才能所设立的宿舍。」
他的声音仿佛朗读着课本般沉稳。
「无论事情经过为何,在樱花庄生活的他们,不是已经成为符合樱花庄原来存在意义的学生了吗?」
也许被社会排除在外,不过相对的也拥有像美咲或真白那样无与伦比的才能。
空太稍微思考了一下是否该乖乖觉得高兴。因为这样根本就完全被当成怪人了。
「我并不是说不守规定的他们是对的。老实说,我觉得他们根本是问题学生。不过,在水高度过了三年的岁月,在内心某处,我确实是很羡慕樱花庄这些不随波逐流、忠于自己想法,并且强烈结合在一起的人。会这么想的人,恐怕不只我一个吧。」
宛如同意总一郎的说词一般,无论是毕业生或在校生,每个人都微微低着头,就像要把视线从过去自己的心虚别开似的……
被压制住的仁,很满足地看着这个情况。
「现今社会上,只要做了与别人不同的事,就必然会产生摩擦,并且显得格格不入,这确实是事实。因此,我们自然学会了踌躇,误解了协调性的意义,逐渐习惯去察言观色。不过,我认为有时候会把这当作除罪的借口,不正眼看待可能性,在还没开始前就躲在壳里,只是越来越擅长寻找不动手的理由,以及停下脚步的借口。其实真正应该去面对的,是开始以及继续下去的理由才对。」
每个人都咽了口水,聆听总一郎说话。
「正因如此,如果可以,我很想对过去躲在胆怯的壳里的自己说,迎接毕业的这一天……别再犹豫了。」
总一郎缓缓吐了口气。
「教会我这些事的人并不是老师,而是樱花庄的这一票人。没能度过像他们这样的高中生活,是我这三年来唯一的遗憾。」
总一郎以真挚的眼神凝视着校长,仿佛在倾诉什么一样。
他不再开口说话时,毕业典礼的会场面临不知道第几次的寂静。
大约过了十秒,担任司仪的千寻手握麦克风说:
「校长,可以在这个现场进行决议吗?」
「什么意思?」
「全校学生刚好都集合在这里,可以决议是否赞成撤回拆除樱花庄一事。」
教务主任在校长耳边说了悄悄话。
校长稍微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大概是判断为了收拾这个情况,也只剩下这个办法了。
「那么,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千寻把麦克风递给被放开来的仁。仁毫不犹豫地把麦克风推给总一郎。
「为什么是我啊?」
总一郎小声地向仁抱怨。
即使如此,他还是理解了这也没办法,便把麦克风凑到嘴边。
「那么,赞成撤回拆除决议的人请举手。」
「那样一点也不有趣啦~~!」
这时美咲插话进来。
「不然,要怎么做?」
美咲不理会提出不满的总一郎,跑上讲台。接着,拿下别在胸前的樱花饰品高举在头上。
即使不说明其中的意义,在场全部的人也已经明白了。
空太捡起因为刚才的骚动而掉落的花饰,转过头去,看到真白、七海,还有龙之介都在身旁,手上都拿着樱花。
只有一个想法。
「那么,赞成的人……」
总一郎的声音没能清楚地听到最后。
下一瞬间,体育馆被狂热与兴奋包围。
早一步开始绽放盛开的樱花。
4
轻薄的云朵,悠游在三月清透的天空。
「天空好蓝啊。」
仁心情很好地说着。
「是啊。」
空太的回应很没精神。
「怎么啦?学弟,垂头丧气的样子。」
「当然会垂头丧气啦!为什么毕业典礼这一天,我们要在外面罚站啊!」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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