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总一郎的脸越来越红。
「今天是圣诞夜了嘛。」
「那、那又怎样!」
「没怎样啊。这种日子,接吻也比较容易吧?」
「烦、烦死人了!」
总一郎发出巨大声响站起身,准备走出图书馆。
「看你这个反应,原来是已经有这样的打算了吧?」
「吵、吵死人了!」
「没有自信的话,要不要拿我练习看看?」
「才、才不要!」
「开玩笑的啦。」
「那、那当然!」
总一郎准备离开图书馆。仁不自觉地对着他的背影出声。
「喂,学生会长。」
仁也对自己的行动感到有些意外。
「别忘了加上『前』字。」
仁充耳不闻,继续说道。
「我……果然是做错了什么吧?」
不论总一郎或皓皓,都曾问自己真的要去大阪吗?那是因为他们反对把美咲一个人留下来。
「是啊,你是做错了。」
「这样啊。」
「不过倒也没做错什么。」
「这样啊。」
「毕竟如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说不定也没有人会知道。」
「……」
「就算现在觉得做错了,说不定过了几年,有天会觉得其实自己并没有做错。」
「……」
「即使现在觉得没做错,也许明天就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也不一定。」
「说的也是。」
「就像三鹰所说的,上井草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了。所以,也许你已经没必要因为担心而一直待在她身边。预想之后的事,你那为了将来所以现在要保持距离的想法,就理论上可以理解。只是,你聪明巧妙的做法,实在让人觉得不是很愉快。」
「那么,现在立刻开始交往,不到一年后就分手,这样做会比较好吗?」
「不要分手就好了。」
这是不可能的。只要仁还没舍弃自己的梦想……无论如何就是会感受到自己与美咲之间的差距,然后就会开始焦躁,焦躁会转变成不耐烦。最终,这个焦躁不耐烦会将仁的身躯侵蚀浊黑,就连最珍惜的美咲也会变得可憎。
甚至连现在都有这样的倾向。
仁为了甩开讨厌的情绪,故意调侃般说到:
「说着『这个也不要、那个也不要』而还能被原谅的,就只有流着鼻涕的小学生喔。」
这句话中的意思,总一郎应该已经明确了解了。
这个话题已经结束。
「那么,学生会长又如何呢?是因为以前觉得很棒才来念水高的吧?这件事没有做错吗?」
「我觉得根本就是大错特错。真不应该跟像你还有上井草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那可真是抱歉。」
「不过啊……我现在已经没办法想象未曾认识你或上井草的自己了。」
「哈哈,这我有同感。」
听完仁说的话,总一郎朝门伸出手,缓缓滑动打开。他没有立刻走出去,背对着仁说道:
「三鹰。」
「嗯?」
仁仿佛说着「还有什么事吗」,冷淡地响应。
「好好加油啊。」
越过肩膀看到的侧脸,似乎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总一郎才是吧。如果太过贪婪饥渴,可是会被皓皓讨厌的喔?」
「谁、谁饥渴了啊!而且,不准用那种奇怪的称呼啦。」
因为害臊与愤怒而满脸通红的总一郎,转过头来抗议。
「越是平常看起来认真的家伙,一脱缰绳就越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因为欲望这种东西,是没办法自己控制的。」
「由你来说还真是莫名地有说服力啊。」
「说不定会出乎意料,是皓皓松脱缰绳就是了。要小心别被袭击了。」
「你要是再讲些奇怪的话,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这是遵守学校纪律的学生会长应该讲的话吗?」
「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学生会长了。」
「这倒也是。那么,就算逾矩也无所谓啰?」
「你这家伙真的是……」
「至于进展到哪里,事后再来向我报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