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耶。这个才是空太。」
「给我用眼睛看!」
「好困。不想睁开眼睛。」
照这样子看来,真白大概是天快亮了才睡觉。
「还在弄草稿吗?」
「出道原稿。交稿前的最后修正。」
真白只用简单的字眼回答,便再度潜入桌下的巢穴。很快地又传来睡着的规律呼吸声。
从头到尾只是茫然呆望着的七海,忍不住抱着头。
「抱歉,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搞清楚状况吗?」
「我身为过来人给你忠告,企图理解可是会身陷泥沼之中喔。」
越是正常人,受到真白特殊攻击的精神伤害越大。就七海而言,看来忍受力比空太还低。
「说的也是。嗯,那就算了。话说回来,椎名同学赶快起床!」
果敢的挑战者七海,再度向真白挑战。其实放着不管就好了,但七海并不是那种跟她说了就会听的人。
真白再度从桌子底下出来。
她身上缠了一堆衣服跟内衣裤,坐在地板上抬头看着七海。
「椎名同学,把睡衣换下来。在男性面前这样太没防备了。还有,这房间乱七八糟的,一定要整理。神田同学你也不要在那边发呆,赶快出去外面!二楼男性止步!」
七海俐落地下了许多指示,空太跟真白的反应完全跟不上。
「啊~~真是的。你看看,连内衣裤都这样随便乱放。这些一定要收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才可以。」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被看到了会很不好意思吧?」
「只要不是穿着的就不会不好意思。」
真白这么说着,捡起了一件内裤。
「就只是一块布。」
「可、可是!」
无法跟上真白价值观的七海发出了哀号。
「如果被男孩子看到,然、然后做很多奇怪的想像,这个就会那个,就是这样……」
七海含糊不清地嘟哝着。
「七海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当然会啊!」
「为什么?」
「还问为什么?就说是因为……」
七海连耳朵都红了。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她突然将矛头指向空太。
「神田同学为什么还在这里!」
「我觉得你生气得不太讲理。」
「空太跟我的意见是一样的。」
「别把我拖下水!」
这时七海以严厉的眼神质问空太。要是回答得不好,可能会被痛骂一顿吧。
「我赞成青山的意见,还是应该整理一下比较好。不过不只是内衣裤,全部都该整理。」
「骗子。」
真白小声地喃喃说着。
「平常明明就很自然地把玩着我的内裤。」
「才没有!」
七海看来就像是没有油的机器人,僵硬地再度转过头来。她的眼神让空太感觉仿佛置身冰点以下的世界。
「神田同学,这是怎么回事?可以请你仔细说明吗?」
七海逐渐逼近,抓住空太的后领。
「等一下、等一下,这样不是有点奇怪吗?现在是在讲椎名的事,我……」
「你赶快回答就是了!」
「是、是的……」
因为对七海感到害怕,结果空太大概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娓娓道出从今年四月开始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听完空太的说明之后,七海感到疲累,喃喃说着:
「……一时之间实在无法相信。」
接着以看到珍禽异兽般的眼神,看着在桌子底下熟睡的真白。
虽然这反应有点超过,但空太也没有责怪七海的权利。到目前为止自己不知道有过多少次与她相同的反应,已经数也数不清了。
在学校里真白因为身为神秘的天才年轻画家而有名,却没有人知道她的本性。大家都只是觉得她高高在上,没有任何一个同学跟她亲昵地交谈;而她住在樱花庄的这个事实,也是让他们不敢接近的原因之一。
因为同学们不知道内情,真白长得可爱又有才能,所以尽是流传一些正面的传雷。在美术课完成作品后,每次展示画前总会出现围观的人墙,并且获得这样的评价:
「椎名同学感觉真不错呢?有才华又梦幻的感觉。」
「会让人很想保护她?我能理解~~」
「男孩子为什么都这么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