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范本、追索她的动作。因为,我就是无庸置疑的圣修伯里。
我的飞翔轨迹,就会成为圣修伯里的表演技巧。这代表了不会有人把责任交付在自己身上,同时也是无比自由的一件事。与我和泪海人一起乘坐秋千时的快乐,非常相似。
从天而降的秋千,我把手放在握把之上。吸入一口气,然后吐出。防腐置身于空气稀薄之处。但是,唯有呼吸,才能让自己的大脑和肌肉逐渐活化,这个胸口就是帮浦,而卧锻链至今的肌肉反射和半规管,会变成我的羽翼
在这之后,我缓缓闭上眼睛,等待踏出的的我的耳里,突然注入了美妙的歌声。
观众席上也是一片喧哗,凝神注视。
从舞台深处悄悄走出来,然后唱出动人歌声的人,是歌姬安徒生。不喜欢在人后演唱;不在舞台中央绝不善罢甘休;打从出生以来就是闪亮之星的她,配合着交响乐团的背景音乐,开始演唱无意义的歌词。
就像是在催促我前进一般。又像是从脚下吹来的上升气流。
为了即将迎向夜间飞行的飞行者。那不是为了泪海,而是为了现在,必须以这个遍体麟伤的身体飞翔的我。
掌声是雨点;聚光灯是雷光。
就算如此我还是要前进。
跳跃、反转。这是只属于我的表演技巧。不论如何失去方向,不论身体受到何种伤害,只要为了现在这一瞬间,一切都无所谓。仿佛是要回应我一般,观众们的热气与声援,都传到了正在跳跃的我的胸口。
我把所有的一切,都托付在这一瞬间了。我心想。
不是我自己独自飞翔,也不只是代替我美丽的姐姐飞翔。现在,我必须把所有观众的心,全部带到那片天空之中才行。
这是我第一次,想让别人看看我的表演技巧,看看我没有安全绳的跳跃。就算只有一瞬之间也无妨。只为了忘却现实。
在我还活着的这段期间。只要一次就好,希望那个人能为我着迷。我打从心底这么想。
表演结束的掌声,仿佛毛巾一样披落在我的肩膀上。一转眼就结束了。虽然感受到倦怠感和疲愈,但是我的脚步并不虚浮。此外,我也知道自己的心臓正强而有力地输送着血液。
「辛苦了。」
随着眼睛,站在舞台边守候的人,是卡夫卡。因为她的节目拖得太久,所以我的登场也跟着延后。由于不能让公演的结束时间拖雍太久,所以这一次谢幕,安徒生只会唱一首歌。
为了这场演出,为了我,这些担纲表演者们都费尽了苦心。
「对不起。谢谢你。」
「不会。只要……就好。」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卡夫卡露出了全部了然于心的表情,隐约透露出即使如此、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的意念,微微点头。
她们在战斗。随时随地,无时无刻。
而且一直获胜至今,所以才能站在这里。
「啊~啊。嗓子都快轻了。表演途中时的观众席实在没品,真是讨厌。」
正在补妆的安徒生,一边把头发拨到耳后,一边厌烦地开口。那是刻意要让这里清楚听见的声音。
比起其他任何人,我最应该向她道谢,同时道歉。于是我转身面向她。但是,她却什么也不让我说。
她只是把她的食指,放在我的嘴唇上。戏谑似地笑了一下。
「舞台在等着我们喔。」
留下这句话,她便走上舞台谢幕。卡夫卡也点了点头。
站在化妆台前,我重新注视着镜中的自己。我知道这么想实在是肤浅至极,但是那淡淡染上一层红量的脸类——实在很美。
我只补上口红,旋即回到舞台。回到掌声从不间断的,歌姬的谢幕。所有人都以自由自在的动作回到舞台,一边微笑,一边挥手。
当我站上舞台,欢呼声仿佛又变得更大了一点。
我站在舞台前方,高高地举起双手,行礼。
抬头一看,座无虚席的观众席上,所有观众都为我起立鼓掌。
宛如一望无涯的,金黄色丘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