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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你能来的话。
「作为今天的谢礼,我会为了你而飞。」
我可以做到这个。我想这么做。仿佛祈愿,仿佛希望。
安东尼听完我的话之后,像是放弃似地叹了一口气。
「赌局应该是我赢才对?」
他如此低声说道。不过在我锲而不舍地继续要求之前,安东尼的话语先插了进来。
「记得你会把特别席退给我对吧?」
他轻声笑了起来。讽刺地、声起了嘴唇。不过,看似有那么一点点的愉快。
「那就请你直接以实物(门票)支付吧。」
安东尼挥着他的细长的手指,像是说着快走快走似的,把我赶开。
「到时候,用你尽全力做出的梦也好,让我着迷吧。」
我微微颜首,开始跑了起来。
朝着少女马戏团的剧场。不断活动着疼痛不堪的脚,使尽全力。
朝着我的舞台前进。
我一打开休息室的门,少女们便不约而同地朝我看来。其中甚至有人轻轻发出了惨叫似的声音。虽然从出入口开始就全力避开他人目光,全速奔跑过来,但是我的模样真的非常吓人。看着休息室里的镜墙,我心想原来如此,实在不能怪她们发出惨叫。我的衣服上到处都是破洞汗渍,两个膝盖严重淤青。手臂上也有多数擦伤,头发更是像个幽灵般乱七八糟。
然而我默默地在人群中前进,在化妆台前坐下。说不定,偷走我手机的那个人,就在眼前这群少女当中——不过我现在没有空闲时间理会这档事。
「哎呀哎呀。」
透过镜子,我的身后,站着与我完全相反、拥有完美无瑕美貌的歌姬。然后她轻轻地,把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模样真是凄惨呢。」
虽然是句挖苦的话,但是声音当中透露的却是安抚,也是安心。让我觉得,这仿佛是她为了我费尽多少心思,对我有多么关心的证明。
「对不起,我迟到了。」
我涂着粉底液的同时,迅速回答。
「我马上准备好。」
嗯嗯,安徒生点头。她一边用梳子梳过我的头发,一边在我耳边轻声说了句:「可以不必担心了。」
「经过这次事件,已经大致掌握内贼是谁了。相信马上就会露出马脚。到时候,那个人不会被交给警察,而是由莎士比亚亲自制裁。她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亵渎马戏团的。」
安徒生口中的那个名号,是这个马戏团的团长,同时也是少女马戏团的创始人之一,至今仍是马戏团的最高象征,拥有绝对权力荣冠的女性。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拥有莎士比亚这个名字的人,就只有她而已。
不过我的视线并没有从镜子当中移开,手上继续化妆,就这么开口:
「这样就好。」
我发出的声音,比我自己想像中更加清晰有力。
「圣修伯里并没有输,所以这样就好。」
那句话,是泪海并没有输,同时也是片冈爱泪并没有输的意思。到底是谁想要陷害空中飞人?到底是谁想要把我拉下舞台?虽然有点与趣,但是现在,追究这种事情根本毫无意义。
「我会登台的。」
我的话,让安徒生难丽地笑了起来。
「那是当然。」
随后,她将嘴唇贴在我的耳边,如歌般地说道:
「虫子(卡夫卡)的节目意外出现延迟了。想必一定会挨骂吧。」
我真的很不喜欢这种坐在野兽身上的表演。她怜爱似地轻声呢喃。
「所有观众都在等待喔。等待着你。」
去吧。歌姬拉起我的手,领着我前往舞台。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只要站上舞台就是胜利,内心对此充满信心。就算有人想要阻挠这件事。只要将之击破,站上舞台,就是我的完全胜利。
交响乐团的演奏,以及不绝于耳的欢呼声,传进我的耳中。
黑暗的舞台边尽头。那里,就是我应该去的地方。
掌声如雨点。
我刻意放慢速度,从十三公尺的高空缓缓扫视全员爆满的观众席。然后高高地举起手臂,行了一个深深的礼。光是如此,观众席内便引爆了騒动。庞大的鼓掌声浪打入了我的腹部深处,随处都可听见煽情的口哨声。
这所有的一切,终于传到我身边来了。我心想。
连指尖都微微发烫。这股热度不只是来自聚光灯和内心的兴奋,也因为自己全身上下都出现了物理性疼痛的关系。不过,多亏有这份疼痛,我的身体仿佛完全化为心臓,不断鼓动。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我想要好好感谢他。
这份疼痛,仿佛让我觉得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属于我的。这个身体是我的东西,是受我的意志掌控的东西,是我可以自由操作的东西。
我没有必要飞得像泪海一样。对,我突然发现了。
我没有必要把泪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