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第三章 走向寂静的夜晚

应该是像我一样……曾经和恶魔交过手吧?」

  即使老爸说出『恶魔』二字,我也没有感到特别惊讶。

  前阵子在五行家借住的时候,宗悟先生曾经告诉过我很多事,包括老爸与宗悟曾经是朋友、以及老爸拥有驱魔的才能等等。我回想着宗悟先生曾经说过的话,并没有回答老爸的问题,而只是轻轻耸了耸肩回应:

  「我已经听宗悟先生说过了,老爸和爷爷从前都是驱魔师吧?」

  「是这样没错……我之前也在电话里听过,据说宗悟好像有对你做驱魔的训练吧?他还真是多管闲事。」

  「从语气听来,老爸你果然还是反对吗?」

  「……之前你说要回爷爷道场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反对过吧?这次也是一样,虽然我是很担心,不过我还是决定尊重阿忍的意愿。」

  老爸一边叼着烟并吐出烟雾,一边开口继续说着:

  「只不过,我有两件事必须告诉阿忍,我会特地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两件事,首先第一件事是……」

  老爸静静地停下话语,将视线从庭院转移到客厅,并用稍显严肃的语气说着:

  「向巴说清楚露娜她们的秘密。巴什么都不知道,我一直都对她隐瞒关于驱魔师与恶魔的事,因为我不想让她碰到危险,甚至为了巴放弃驱魔师的身分。不过看来没办法继续隐瞒下去了,所以我刚才已经选择放弃了。」

  老爸在吐出烟雾的同时叹了一口气,脸上也浮现出苦笑的神情。

  「我想阿忍你应该知道,巴是个温柔过头的人,甚至还想成为露娜、玛琪娜与爱妮的母亲,你觉得对她隐瞒这些事真的好吗?毕竟……露娜和玛琪娜应该都是恶魔吧?」

  「……你已经听宗悟先生说过露娜她们的事了吗?」

  「毕竟宗悟的个性就是这么鸡婆,他已经把所有事都告诉我啰,听说她们两个是放着不管也没什么问题的恶魔……看来好像真的是这样,其实我当初还有点怀疑她们有没有用魅惑术做坏事呢。」

  「露娜和玛琪娜看起来都不像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吧?」

  「说的也是,玛琪娜的先装傻后吐槽确实很棒,而且露娜那句『我是忍主人的家人』也深深打动我的心……所以我才想早点把这件事告诉阿忍。」

  老爸一改苦笑并用柔和语气继续说着:

  「如果是巴的话,肯定也能接纳恶魔,巴就是个这样的人,所以别再隐瞒她,把所有事都说出来,让双方互相理解并成为真正的家人。阿忍你觉得怎么样呢?」

  「……我会放在心上的,有机会我再向老妈说说看吧。」

  看到我点了点头如此回答,老爸看似很满足地露出微笑,他点燃第二根香烟后,便抬起头看着蓝天缓缓说道:

  「另外还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那就是我个人的失败经验。我原本想等看过露娜她们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不过她那句话真是太让我感动了,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跟你说……」

  ……老爸的话和露娜有什么关系?正当我怀着这个疑问的时候,老爸仍然仰望着蓝天并叼着香烟,并且稍微面露苦涩地开始说着。

  「其实我从以前就很怕说出实话,总是喜欢用谎话掩饰自己,当我持续这种行为一段时间后……到最后只有巴肯留在我身边。不过我还是没办法把自己的心情表达给巴知道,仍继续用一堆谎话掩饰自我,这也让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处在不安之中。」

  老爸一边如此说着,一边将视线从蓝天转回到我身上,并牢牢注视着我。

  「阿忍,不能重蹈和我一样的覆辙喔。」

  「……老爸,我听不懂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哎呀,简单说就是让女人痴痴等候的男人很逊啦。」

  不知道是否因为刚好说中我的心声,这番话听起来有点刺耳,正当我默默地不做任何回应时,老爸再度将视线转向客厅,并柔和地眯起眼睛。

  「其实我也是知道很多事的,光是看着巴送来的照片和听她说话……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好歹也是个父亲,我已经发现阿忍最喜欢的人是谁啰,巴一定也发觉了。」

  「……所以你刚刚才会提到露娜吧?」

  再怎么隐瞒应该都没用了,正当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后,老爸缓缓地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并且浮现出微笑对我说道:

  「阿忍,露娜是个恶魔,寿命与人类可说是天差地远。从恶魔的角度来看,能和喜欢的人类相处的时间算是非常短暂。虽然这只是我的直觉,但我想露娜肯定会把这段短暂的光阴当成一生的宝物。」

  老爸的柔和话语让我的胸口顿时滚烫不已。

  「对阿忍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让露娜收到更多珍贵回忆,多到心中容纳不下的程度,我说的没错吧?要是再继续犹豫下去并浪费这段短暂光阴……就会变得和老爸一样逊喔。」

  老爸其实已经很帅了吧……我勉强忍下差点说出这句话的冲动,只是搔了搔脸颊并微微浮现苦笑。

  「不过……我实在没想到居然连老爸都从后面推我一把。」

  「嗯?表示还有其他人做出和我一样这么酷的事吗?」

  「嗯,那是既温柔又体贴,而且从背后支持着我的人。」

  看到老爸似乎有些意外地睁大双眼,我则是微微挺起胸膛回答道:

  「我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现在我有一群值得倚靠的伙伴。只要有她们在我身边,不论任何事情我都能迎刃而解,甚至还能保护我最珍贵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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