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有种勤于打扫的清洁感,但因为物品太多,让整体空间显得狭窄,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真的是很抱歉;:我居然伤害了这么漂亮的脸。」「没关系的,看起来可怕而已,其实不痛的……」「啊,请不要动。」
看来连动动嘴皮子都不行,我只好乖乖坐着让她处理完我的伤口。
不过——距离好近啊。
为了看清伤口的状况,她的脸与我的鼻头只有三寸左右的距离,就连绅士如我也不禁心猿意马起来,眼睛也不知道该放在那儿好。若是不看她的脸而看向她的身体,又会让我想起刚才她那难以形容的姿态。再说要是眼神飘栘得太过火,感觉又很诡异。
我为了打破这如坐针毡的状况,开始向神明祈求派遣救世主下凡来拯救我,而就在我祈祷约十秒后。
「总算来啦,为了能多睡一会儿而边睡边吃豌豆的男人,简称懒觉BOY!」
啪咚。
门被一股十分巨大的力气给推开,现身在门后的则是全身穿上练习装扮的中村。
你就是我的救世主啊。
可以换人吗?
「唔?你受伤了啊……难道是来这边的途中,遇到其他社团来挖角,拒绝之后却被他们怀恨在心而遭到袭击了吗?」
没这回事,虽然是你搞错了,但这种事原本就不可能发生。
你的妄想列车到底是不受控制到什么地步啊。
「我只是因为走廊太昏暗了,走一走不小心摔落到楼梯下而已。」
听到我这么说,白山学姊圆睁双眼发出「咦?」的声音,我用眼神制止了她。我这并不是在维护她的名声,只是全盘托出的话对我来说也没好处。
中村似乎接受这个说法,没有再往下追问。
「那你就在这份申请单上写上班级跟姓名……」
「给我等一下。」
中村把入社申请与原子笔往我的脸上猛塞过来,我则是使出手刀劈向他的手腕。
跳太快了,跳太快了。
「我今天早上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啊!懒觉BOY说要加入棒球社、要将三年青春全部奉献出来的誓言与决心,我可是一字一句都不漏地全部输入进我的脑中了啊!」
「别说一句了,连一个字都对不上啊!总之我是为了参观社团活动才来的,这样讲你明白吗?」
居然把别人说的话造假,这个人好可怕,
……话说。
「为什么要找我?」
明明昨天才第一次见面……为什么?
我曾经打过棒球什么的,这种话我连说都没说过。
如果国中时期很活跃也就算了——我这一年半以来根本什么也没做过。
不光是中村,连白山学姊也表现出一副十分期待的样子。
中村歪着头说道.
「什么东西为什么啊,你昨天在河岸边做了什么事你自己都忘了吗?懒觉BOY!」
「……你是认真的吗?」
我真的只是随便投投的……而且还投得很烂。
如果那种球就好的话,就算找别人来也没差吧。
「没错!我从那一球中就能预测到全部了……YOU就是我等远山高中棒球社的救世主.将引导我们前往光明的未来!」
「说是预测其实是第六感,大概吧。」
要是真的只因为这点理由就硬是要挖我入社,这样也很奇怪……不过仔细想想,这家伙本身就是个变态了,这样一想就不觉得有哪边怪了。负负得正就是这个道理,变态做出奇怪的事反而是非常自然的。
可是这种说法对我这个普通人是行不通的,我无法接受。
所以我必须要严正拒绝。
「抱歉啊,桂木同学。」
白山学姊收拾好急救箱后,用过意不去地语气开口说道。
「我们社团里能上场的选手只有四人,这样是无法参加比赛的,也无法让你参观到实际的活动内容……」接着又用非常过意不去的语气往下说道。「桂木同学,求求你,就算只有一点点时间也好,希望桂木同学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拜托你了!」
白山学姊边说边将腰弯成直角,朝我低下了头。
十分完美的九十度角。
这样被人拜托(中村除外),还是我这辈子头一遭遇到。虽然搞不太懂,但她是全心全意拜托我的吧。应该说她将真正的心情传达给我了吧,虽然那些事我根本不想知道……现在的我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到夏天之前一定得要拿下一胜是吗?」
「……嗯。」
「只有五个选手,根本什么事也做不到喔。」
「嗯,所以再找四个的话应该就……咦?五个选手?」
白山学姊「唰」地抬起头,笔直地望着我,而我只是将视线转开,要说我不贴心也可以啦。